第80章 生辰禮物(2 / 3)

只要他等。

在晏聆的記憶中,孃親縱夫人應該是最疼愛他的,但是自從他有意識以來,縱夫人竟一次都沒來別院看過他。

晏聆問小廝道童,他們也滿臉懵然,只說自己是新來的,並不知曉縱夫人的秉性。

晏聆只好當縱夫人太過忙碌,畢竟臨近年底,事務繁忙是應該的。

但是他等了又等,年節、元宵節、立春、立夏,哪怕是乞巧他的生辰,縱夫人也沒來看過一眼。

晏聆更加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直到有一日,晏聆即將前去天衍學宮入學,無意中在奚家撞見了一身白衣的縱夫人。

被植入識海中的記憶作祟,且晏聆對“母親”這個身份十分依賴,當即悄摸摸地從花叢繞過去,趁著縱夫人不注意,“哇”的一聲跳出來,滿頭樹葉地朝縱夫人歡天喜地道:“娘!”

那一瞬間,晏聆清楚記得當時縱夫人的反應。

並非是對待寵愛兒子的寵溺,倒像是瞧見令人膽戰心寒的怪物一樣,眸子裡全是驚恐和……

怨恨。

晏聆一呆,聽到耳畔那震耳欲聾的殺意,迷茫看她。

“娘?”

娘不是很愛我的嗎?

為何要想殺我?

晏聆根本沒想通,縱夫人便歇斯底里地衝上來,一把掐住他的脖頸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像是個瘋子似的厲聲道:“住口!不準叫我娘!你不是我兒子!住口——!”

晏聆被嚇懵了,險些被掐死的恐懼讓他拼命掙扎。

縱夫人死死制住他,突然眼淚簌簌從臉龐滑落,落在晏聆臉上。

晏聆一愣。

縱夫人的手終於鬆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死死將晏聆單薄的身體抱在懷裡,神智不全地嘶聲痛哭:“絕兒,我的絕兒……”

晏聆被那股濃烈的悲傷震得渾身發抖,迷茫地蜷縮在縱夫人懷中,想要伸手去抱她,想說“我就是啊”,但不知為何卻根本說不出口。

只能任由這個歇斯底里被愧疚險些逼瘋的女人抱著自己又哭又笑。

最後,晏聆被姍姍來遲的奚擇解救下來,讓小道童陪著他回別院。

晏聆驚魂未定地枯坐在床上,摸著脖子上生疼的淤青,腦海中一閃而逝過相同的場景。

但他絞盡腦汁卻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被人掐過脖子。

沒過多久,深秋已至,滿城桂花盛開。

小晏聆前往天衍學宮入學,同諸行齋幾人相識相交。

諸行齋前兩年,是晏聆作為奚絕而言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不必擔憂生死,成日只知道插科打諢,順便調戲鋸嘴葫蘆盛焦,聆聽那焦土一點點被細雨滋潤的細微聲音。

直到第三年……

身上一直散發著潺潺流水聲、雖然時不時混合著一聲爆裂石碎聲的溫孤白不知知道了什麼,每次看到晏聆時身上的聲音便越來越古怪。

像是在憐憫、譏諷,又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壞主意。

晏聆不明所以。

後來溫孤白沒來由的又加了一節術法課,說是要教一種能夠改變認知、篡改記憶的法術。

一群小小少年對“靈級”極其推崇,聞言忙豎起耳朵去聽,一個比一個認真。

但一節課下來,除了晏聆和盛焦,就連對術法十分熱衷的伏瞞也和其他人一起迷迷瞪瞪地趴在桌子上傳紙條。

實在是太晦澀難懂了,根本聽不懂。

盛焦雖然也聽不懂,但他無論聽什麼課都是同一種表情,哪怕腦海一片空白開始發呆,面上依然面無表情肅然認真。

惟獨晏聆聽懂了。

他像是對這種術法本能感興趣,想要弄懂似的,奮力地轉動腦子拼命理解溫孤白說的每一個字。

一節課下來,他腦子差點轉不動。

這群十幾歲的孩子本來只用學玄級術法已是超過了,溫孤白不知哪來的突發奇想,竟然連跨兩級,去授課靈級。

好在晏聆腦子轉得快,只上了兩節課便磕磕絆絆掌握術法。

其他人都在那呼呼大睡,溫孤白也難得沒有動怒,讚賞地看著晏聆,柔聲道:“想知道怎麼解這種術法嗎?”

晏聆點頭:“想呀。”

溫孤白笑了:“這個月末若有時間就來掌院齋舍尋我,我單獨教你。”

一時間,晏聆好像聽到溫孤白將魚餌拋下,等到魚上鉤的聲音。

兩三年時間,晏聆已不動聲色將“閒聽聲”的能力摸得差不多,大概知道這些聲音的意思。

溫孤白,在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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