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氣,“……您為什麼這樣做?”
沈老爺子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劃過,飯桌上的親切和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疏離和審視,“希望你不會再讓我失望,否則就到此為止!”
第7章:白玉
從沈家出來的時候,阮梨清猶豫了一下,然後直接開車去了沈灼的公寓。
只是她沒想到,來開門的人會是白玉。
“是你?”白玉臉上原本還掛著笑容,但在看清是阮梨清以後,又慢慢斂去。
她倚靠在門框上,顯然沒打算讓阮梨清進去:“阮助理經常這麼晚敲獨居男人的門?”
阮梨清原本過來,也是因為沈老爺子的事,但現在看到白玉在這,也就沒了那個心思。
她微微頷首:“是我打擾了,抱歉。”
“阮助理,老爺子今晚叫你們過去,是說你們結婚的事對吧?”白玉沒理會她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然後才抬起頭對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猜沈灼又拒絕了。”
阮梨清沉默的看著她,她和白玉其實是校友,都是南大畢業的。
以前關係還不錯的時候,白玉總是叫她小師妹。
直到後來,沈老爺子做主給她和沈灼訂了婚。
白玉長相很純,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純欲範兒。多年來跳舞的習慣,總讓她習慣將腦袋稍稍抬起,像只優雅高傲的天鵝。
現在,天鵝用那種蔑視又嘲諷的眼神將阮梨清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她輕笑著,“這三年,你向沈灼提了多少次結婚,他哪一次不是拒絕的乾脆?”
“阮助理,做人不要這麼下賤。”
阮梨清垂下眼眸,聲音很輕:“可是白小姐,你連提結婚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白玉的痛,他和沈灼一同長大,青梅竹馬,明明應該是最合適的結婚人選,但是偏偏沈老爺子卻怎麼也不同意。
甚至在她大學畢業以後,就主動提出出錢讓她出國深造。
可那哪裡是資助她深造,分明就是強迫她出國!
讓她離開南城,離開沈灼!
白玉身上淡然散漫的感覺瞬間潰散,她目光陡然銳利,瞪向阮梨清:“你——!”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白玉回頭:“沈灼,你洗好了?”
阮梨清抬眸,正好看見沈灼從屋裡往玄關處走來。他剛洗了澡,頭髮還溼漉漉的貼在額頭上,身上穿了件黑色T恤,看著比平時多了幾分少年感。
沈灼走近,眸光在阮梨清身上掃了一眼,就很快收回,他低頭看向白玉,將她往屋裡帶了帶,“去洗澡。”
阮梨清眼皮顫了下,白玉嬌斥出聲,“你說什麼呢!”
她臉頰有些發紅的往阮梨清那看了一眼:“還有人在呢。”
沈灼像這才注意到她似的,抬起眼皮,懶聲問道:“有事?”
“沒什麼大事。”阮梨清說完,對著他們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剛轉身,關門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
阮梨清抬起的腳頓住,回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屋內,白玉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沈灼,阮梨清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你?”
沈灼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不知道。”
“你們倆是不是有情況?”白玉語調驟然拔高,“你們要是什麼都沒有,她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來找你!”
“沈灼,你知不知道我從米蘭飛回南城多辛苦,我就兩天假期,二十多個小時都在飛機上,就為了見你一面!”
“我說了沒有,什麼關係都沒有。”沈灼頂著一頭半乾的黑髮,看向白玉。
白玉咬著嘴唇紅著眼睛看向他:“沈灼……”
半晌,他終究還是軟了語氣,溫聲哄道“乖,去洗澡,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機場。”
第8章:衍然
沈灼公寓挨著大學城,附近多的是酒吧。
昏暗又曖昧的環境下,阮梨清看著舞臺上奮力表演的樂隊出神。
斑斕的燈光在不停的閃爍著,將不少畫面又重新印入阮梨清的腦海。紛紛擾擾,雜亂無章。
誰也不知道,其實一開始阮梨清進入沈氏集團,是沈老爺子安排的。
大四的畢業季,阮梨清也陷入應屆生找工作的洪流之中,在接到沈氏集團的面試電話時,很是驚喜。
只是她認認真真準備了一個月的面試資料,卻沒派上用場。沈老爺子只問了她一句話,“你願意和我做一個交易嗎?”
調酒師把酒杯放到阮梨清面前的時候,她才回過神。淺藍色的液體在酒杯裡晃動著,散發出漂亮又甘甜的誘惑。
阮梨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放下杯子不再動。
入口的甜蜜,只是烈酒的偽裝而已。正如她喜歡沈灼一樣,也不過就是在賣乖。
阮梨清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了酒吧。夜風吹拂在臉上,帶來幾分清醒,阮梨清握著電話往停車場走去,“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