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而阮梨清在聽到燒傷科三個字以後,腦子裡突然就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不過她也沒著急,而是先和阮境白布置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才在中午的時候去了竹南醫院。
等到了燒傷科的時候,果然看見林傑黑著臉坐在病房門口。
他聽見阮梨清的腳步聲,抬起眼,嘲諷的笑了下:“真是不好意思,耽誤阮總工作賺錢了。”
陰陽怪氣。
阮梨清瞥他一眼,以牙還牙,“原來林少也知道很打擾我。”
林傑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他猛地站了起來:“阮梨清,你到底要沈灼是死是活,能不能給他句痛快話?這樣折磨人有意思嗎?”
林傑這次是真的來火氣了。
任由誰看到自己兄弟被一個女人折磨成這樣,都不會心態平和。
尤其是林傑想起沈灼那自虐似的行為。真覺得他瘋了!
就他媽一個神經病!
“你知道他幹什麼了嗎,他媽的他拿手去握燒的滾燙的鋼管!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他家都能被他給點了!”
林傑實在有些疲憊了,“我說你倆之間的事,我是真不想管,但你能不能別這麼折騰人,是死是活給個準話行不行?”
阮梨清覺得林傑這話說的有些好笑,她問:“他自己要作,還成了我折騰?”
“他昨天和你單獨見面了!”
“所以呢?”阮梨清冷眼逼視著林傑,“因為他和我見面了,所以就是我指使的?”
“你明知道他現在對你有愧疚感——”
林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阮梨清狠狠打斷:“他的愧疚感,就應該讓我來補償?他的愧疚感是哪裡來的,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阮梨清雖然嘴裡說的狠,但是心裡其實還是沒想到,沈灼竟然會這樣做的。
她深呼吸了一下,把情緒給壓了回去,然後才上前直接開啟了病房門。
第344章:傷疤
沈灼正在和人打電話,他聽見門口聲音響動,抬眸看了下。
看清來人是阮梨清,眉梢一動,隨後掛了電話。
阮梨清的視線率先落在他被包了繃帶的左手上,輕嗤了聲:“你在這辦了年卡?”
沈灼一頓,“你怎麼來了?”
“林傑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家自殘。”阮梨清緩步到他床邊停下,她垂下眼瞼,語氣淡淡然,“真有勇氣,現在能告訴我是什麼感覺了嗎?”
她問的是,沈灼觸碰燒燙的鋼管,是什麼感覺。
可能因為受了傷,沈灼臉上有些發白,他抬眸看向阮梨清的時候,那雙黝黑的瞳孔顯得格外的深邃。
他抿了下嘴唇,才問阮梨清:“那會是怎麼忍下來的?”
阮梨清問他是什麼感受。
疼,很疼。
十指連心,錐心蝕骨的疼。
沈灼無意識的又看向阮梨清纖細的手指上。
這麼細的手指是怎麼忍著那種刺骨的疼痛,硬生生開啟了房門的呢?
阮梨清發現了他的視線,眼神閃爍兩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往邊上退了兩步,稍微避開了些沈灼的視線。
“雖然現在說可能有點晚,但當時我的第一想法倒不是為了救你,而是因為我也不想就那樣被困死在那裡,所以你沒必要太自我洗腦。”
阮梨清說完,看到沈灼正在吊的水要完了,遂走到另外一邊,順手幫他換了下開關。
病床本來就窄小,阮梨清離得床邊近了些,身上的香味盡數都傳進了沈灼鼻尖。
他略微抬眉,看著阮梨清替他調節輸藥管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乖巧。
可惜阮梨清不吃這套,阮境白以前生病,她陪護過一段時間,所以動作很麻利。
而幫沈灼調節好以後,她立馬就讓開了,順便伸手按鈴叫了護士過來取針。
護士那邊應答以後,阮梨清才看向沈灼,“好心勸你一句,你這樣做,倒黴的只有林傑,再好的兄弟也受不了,適可而止吧。”
她這也算好心提醒了。
畢竟如果沈灼當真出了什麼大事,光看林傑的態度就能知道了,那些罪名必定會安在她身上。
沈灼眉目低沉,他靜默了片刻,才緩緩抬起頭,“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
是不是就是因為受不了他,現在才這麼冷漠?
阮梨清想了下,坦然點頭:“積少成多,差不多吧。”
“那我還給你呢?”沈灼心裡憋悶的厲害,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說出這句話了,他問阮梨清:“如果我把以前做過的事,每一件都補償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