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算你有眼光
能讓文清遠和秦霄這麼大反應的女演員，目前恐怕也只有馮峮了。雖然他們沒有去檢視來試鏡的人都是誰，但他們也的確沒想到馮峮能出現。畢竟她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她應該更清楚文清遠最厭惡的是什麼。還能來，只能說臉皮夠厚，心也夠大。
馮峮倒是像沒見到倆人一樣，非常自然的給大家鞠了個躬。“導演好，製片好，大家好，我是馮峮。我來試鏡的是女二號莞月公主。”
李老也是知道馮峮的，畢竟之前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娛樂圈說白了也就那麼大，有很多事都是知根知底。所以一看到她，李老就很不爽了。但既然是試鏡，他也不會當面就黑臉，畢竟還有文清遠和秦霄的面子在，就算他們現在掰了交情，自己如果太明顯倆人也會尷尬。“你來第六頁第一段那場戲。”
劇組給每一個來的演員都按照他自己要求試鏡的給了幾張劇情片段讓他們看。所以馮峮立刻就知道了那場戲是什麼內容。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面向李老“導演，可以開始了。”
李老擺手，讓燈光和攝影師準備好。他的眼睛就放到了面前的螢幕上。
莞月公主是蚩尤的妹妹，一直愛著黃帝。後為黃帝不惜出賣自己的哥哥，在逐鹿被斬殺。其實這是一部名副其實的男人戲，所以即便是女一號的戲份也不多，更何況是女二號。這第六頁的第一段戲是莞月第一次見到黃帝姬軒轅時的場景。少女遇見自己心儀的男子，那種羞怯又嚮往，擔憂又自信的情緒要表現得很自然才行。那個時代的女子遠沒有後來封建統治下的規矩那麼多。而且這個劇本是改變成了玄幻神話的為背景，蚩尤一族人擁有上古神獸血統，能力是十分強悍的，即便是女子也擁有不俗的戰鬥力，所以莞月也是一個敢追逐自己愛情的女人。她第一次見到姬軒轅，就跑去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得到的當然是姬軒轅的嚴詞拒絕。
不得不說，馮峮還是有演技的。但是她的演技只停留在表層。這麼多年她能紅，除了能往上鑽營得了不少好資源，更多的還是因為她容貌的可塑性比較強。既可以妖嬈嫵媚，也可以青春可人。但她大概是用了太多的時間去拉攏各種關係，演技從一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多少提升。對其他導演而言，有人氣有模樣，加上中規中矩的演技就行了。但李老的要求一向極高。馮峮表演完之後，他立刻皺了眉頭。“表演的沒有靈氣。而且你的身材不合適，太瘦弱了。莞月的角色實在是不適合你。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當面直接否掉，其實挺不留情面的，但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李老的電影試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除非是有幾個都很適合的人，他才會讓人回去等訊息。否則你行不行，都是直截了當。因此馮峮雖然挺失望，但也沒有多想，又鞠了躬，說了句“謝謝李老的指點。”然後就離開了。
文清遠和秦霄其實根本不相信馮峮來了就只是這樣而已。
馮峮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不能用一蹶不振來形容，而是應該用沒有人肯用她來表達她的情況。得罪了趙家和趙長華那個前未婚妻，兩個家族的人一起要封殺她，她除了文清遠和秦霄之外，再也不可能找到能讓她東山再起的方法了。所以文清遠和秦霄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等到他們下午結束今天的試鏡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馮峮出現了。而且是在停車場秦霄的私車邊兒上。看起來是等了很久。
文清遠立刻皺了眉頭。“你有事兒？”
馮峮表情很憂傷“小遠，我們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嗎？我知道我以前做得很過分，但是我只是想賺更多的錢，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而已。你也知道，我家不富裕，我沒有有錢的父母。我要賺錢養家啊！我知道我演技不行，所以能拼搏的也就是趁著年輕這幾年，我也知道自己的手段過分了，但我是真的沒有惡意。”
如果是上輩子的文清遠，他會心軟。但可惜他重新活了一回。雖然馮峮看起來的確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三觀不同怎麼做朋友？而且她當時親自給自己大電話要自己拿錄音的事已經是極大的惡意了。如果不是田弈然替了他，被惡性炒作的就是他文清遠。這一點他永遠不會忘記。“也許對你來說，拿緋聞來炒作不是惡意，但我尊重我的感情和婚姻，更尊重我的伴侶和我的家人。其他的，還用我多說嗎？”
馮峮低下頭，再抬起頭時眼睛裡已經滿是淚光。“我錯了。小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以前幫過你的份兒上，你幫幫我吧！現在我沒有戲拍，也沒有人願意用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文清遠其實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但前提是不能觸碰他的底線。顯然馮峮已經不在他心軟的範疇之內了。“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誠懇的去磨練自己的演技，認真的去對待每一個人。不要想著走捷徑，沒有什麼是不行的。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
“為什麼？對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啊！你以為人人都有你這麼好命，能遇上一個有錢又愛你的人嗎？我也想要啊！如果我有一個這樣的男人肯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也不會用那些手段！當初你沒戲拍的時候，是我給你拉的角色。你就不能在我掉在谷底的時候拉我一把？”說著，馮峮激動的伸出手，想要抓文清遠的胳膊。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秦霄哪裡能讓她碰到文清遠，伸手就把她的腕子給抓住了。“說話可以，你想動手不行。我一直沒說話，就是希望你適合而止。你說當初你照顧過小遠，這一點我們都承認。並且這麼多年對你都很感激。也把你當知心的朋友。所以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沒有瞞著你。本以為能得到你的祝福，能從你這個朋友這裡得到維護。但你做了什麼？你不是覺得我和小遠反正也不敢出櫃，所以拉他緋聞也不會有問題嗎？這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你說你幫助過小遠，那他就沒有幫助過你？如果小遠沒有暗中幫忙，你覺得上次的事你還能全身而退？而且你在我接管盛世之前，是打算脫離盛世自己單幹的。是我做主之後你覺得有利可圖你才沒有離開。那之後我給了你多少資源你自己心裡沒數？難道我是看你演技好才把資源給你的嗎？那就是因為你曾經照顧過小遠。我感念你的好，也願意讓小遠的朋友們都過得更好。可是你似乎把那些當都當作理所當然。你很清楚小遠的為人，他對待朋友講義氣而且心軟。尤其他一直記著當初你的那點兒好，所以你做那些下作事的時候他每一次知道都心裡難受得不得了，卻又不想讓你下不來臺。如果不是上次你連他和奕然都要坑，他也不能徹底寒了心。你問問自己之前的這圈朋友，還有誰跟你來往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尤其是小遠，你會嚴重影響他的心情。如果你曾經還當他是你的朋友，就放過他，他已經為你做了很多了，不需要也不能再做更多了。”
馮峮之所以敢來找文清遠，仰仗的就是她瞭解文清遠的性格。秦霄說得沒錯，為朋友小遠的確義氣，而且心軟。但她也知道，秦霄不會讓自己如願。所以當秦霄說完這些之後，她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文清遠在她走了之後坐進車裡。整個人的氣壓都很低。直到秦霄將車開出停車場，他才開口“錄下來了？”
秦霄笑道“我還以為你光顧著鬧心了呢。”
文清遠“嘁”了一聲“打她早上進到視聽室我就知道她沒按好心。她可能的確是想找我讓我幫她一把。但她也肯定知道我不會再理她。她對我的瞭解遠比我對她瞭解得要多。所以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你不也是。你能想到的我當然也能想到了。到底錄了沒有？”
秦霄趕緊回答“錄了。保證聲音十分清晰。如果她有什麼後手，這事兒她自己得吃不了兜著走。”
文清遠嘆了口氣“何必呢。為了紅為了出名做這些事值得嗎？”
秦霄看著前方的路，車來車往，有多少人是為了名利而不顧一起的呢？“你不覺得他是因為錢？”
“那要看是因為多少錢。她這麼多年，片酬代言的錢可不少。積蓄不一定比我爸的公司價值少。何況她還有從其他地方摟來的錢。據我所知她在京城房產就有四處。而且在幾年前，她就在她老家買了很多物產。這些都是她之前跟我們說過，也商量過的事情。現在跟我說她過不下去？這彷彿是在逗我。”如果真的是因為沒有戲拍揭不開鍋，文清遠絕對不會不理。可現實情況明顯不是這樣。也是因此，他覺得馮峮這次出現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秦霄笑道“你對她的分析還挺精準。”
“我又不傻。不過我希望她這次別再作死了。這真的真的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說完，文清遠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秦霄從車載小冰箱裡拿出一瓶綠茶遞給他“喝點兒東西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下。不然我帶你去吃雲吞麵？昨天看電視的時候你看到說饞了。”
文清遠睜開眼睛接過綠茶“不了。今天實在是沒有精力再應付人圍觀。回家吧，我回家包餛飩。”
秦霄眼睛一亮。自從跟丈母孃住一塊兒之後，自家大寶貝就極少進廚房了。自己想吃也不容易，沒想到今天有福利了。“那我剁餡兒。”
文清遠笑了“不然也要你剁餡兒。那就停小區門口雷老闆家的市吧。買點兒材料回來。爸早上不是說晚上要帶媽出去跟朋友聚餐，咱倆在家剛好燭光晚餐吃餛飩。”
“這個燭光晚餐的菜色我喜歡。一看就高階大氣上檔次！”秦老闆必須滿口吹捧。
文清遠表示接受了這個表揚“算你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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