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神州道 第9節(1 / 2)

小說:異域神州道筆趣閣 作者:知秋

“猴子?”小個子法師的身軀陡然一震,住口不言,只有眼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臉色也是越來越紅,不過隨之而又慢慢變得越來越白,最後白得發青。

“很好,很好。我打聽過了,你叫風是吧?”小個子法師的聲音重新變得傲然冷厲,一雙綠色的眸子裡隱現殺氣。“斯蒂芬妮·多明戈·德·奧羅格林,這是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記住了。因為你的歐羅大陸之行,終點將是我實驗室的解剖臺上。我會把你的大腦連同眼睛一起挖出來泡在維生營養液裡,這樣你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著我是怎麼樣透過一系列精確的手術和試驗把你那微不足道的低階能力從你的軀體裡挖出來,成為我們收藏的無數奧術資料中的一部分。”

“斯蒂芬妮?這個名字……好像是女的?”風吟秋卻只是為這個稍稍有些意外,他居然之前沒看出來。

小個子法師,不,應該是女法師最後用那雙大大的綠色眼睛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看著女法師的背影,風吟秋怔了一怔後才醒悟過來,自己居然也有些和這法師說得有些忘形了,居然忘記了這女法師根本就是他現在要找的人。

“道友請留步!”

風吟秋隨口一聲神州江湖話,發力一蹬,腳下的石板崩裂,人已是激射而出。這女法師干係甚大,又表現出明顯的敵意,法術手段詭異難防,斷斷沒有放任離開的道理。而且這女法師好像連地上那阿諾德牧師都忘記拿來做人質了,居然就這樣離開,正是大好機會,所以風吟秋這一下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眨眼之間身形就越過十米的距離,眼看伸手之間就要觸碰到那女法師了。

叫斯蒂芬妮的女法師這時候剛剛來得及側身看過來,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之色,一陣白光在她身周閃過,旋即她整個人就連同這白光一起消失了。

“這是……”風吟秋的手擦過白光只能落在空處,忍不住驚訝萬分。神州道法中,連最為基礎的五行遁法都是頗為高深的先天法術,而這直接破開虛空的遁法更是聞所未聞,想不到這女法師卻是隨手用出。當然,也有可能是卷軸之類的法術物品,但無論如何,看來這種手段在歐羅法術中並不罕見。

嘭嘭嘭,地上暈過去的兩個黑幫漢子,還有其他幾個原本被制住動彈不得的,忽然都全身鼓脹起來,旋即爆炸成數團綠色的劇毒霧氣,想來是逃掉的女法師不知用什麼手法,將這幾人身上潛藏的奧術全都激發了出來。一時間這劇毒的霧氣層層疊加,將這方圓數十米染成一團死綠。

風吟秋扛著阿諾德牧師的身影擦著綠色霧氣飛掠而出,轉身看了一眼背後的霧氣,一笑:“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十萬奧法麼……看來還真要好好見識一下才行。”

第十四章

劉玄應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石窟靜室中,只靠一縷清泉幾粒丹丸閉關三個月,也曾在絕頂高峰之上吞吐元氣,感悟九天星辰,與無窮無盡的九天罡風相抗整整十天。即便是在那狂風巨浪中,操控數百萬斤的鯤鵬鉅艦與天地搏鬥,他累的也只是身軀元氣,那一顆金丹中的爍爍精神依然不曾染塵半分。

但是這剛剛才帶領使節團從鯤鵬號上下來不過才是三五天功夫,他卻已經有了前所未有的精疲力竭之感。

鯤鵬號的修繕,李大人的病情,沐沁沂的傷勢,丟失禮物的追尋,隊伍駐紮地的安排,和周圍貧民的溝通,柴米油鹽等等生活物資的購買……這些好似無窮無盡的事情排山倒海一般地洶湧而來,每一件都能叫人頭痛無比。他的玄元無極功可以在怒海中操控百萬斤鉅艦,安排營地駐守卻也要一步一步來,能將自身精神元氣打磨成道門無極金丹,卻對李文敏大人那驚怒交加精氣虧損導致千瘡百孔的病體只能慢慢養護,他的玄天星罡曾一擊將一隻吞噬整村人的結丹大妖打得粉碎,曾三拳令五萬御林軍總教頭丟盔棄甲甘拜下風,卻不能將那些上來鬧事的當地貧民給直接打死了事。

而這還是有陳參將在一旁分擔了其他至少一半的雜務,否則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模樣。

“你說什麼?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麼會被賊人在這城中給劫了的?財物也就罷了,怎麼會連人都給劫了去?”

聽著這剛剛傳來的訊息,劉玄應只覺得頭痛。在他這種養氣功夫到了極致的道門中人身上什麼頭痛腦熱風感傷寒原本應該是絕不會出現的,甚至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頭痛這是什麼滋味,偏偏這幾天裡這久違的感覺出現的太多了。

“我……我……我們也不知道。都是一幫歐羅漢子,不止是都有武器弓弩,連迷煙都備得有,我們這邊十多人當場就倒了一半……那間店明明也是沒問題的,我們兩日之前才去買賣過,今日去見老闆換了人,我們也沒在意……陳將軍派人去的時候那店中已經無人了……”

“這……分明是衝著我們來的。”劉玄應一聽之下也能明白其中的關鍵,只是明白了也沒辦法,這在異域異邦,連半分跟腳也沒有,不用說解決應對,就算查都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請陳將軍暫時莫要妄動,也莫要將這訊息讓軍中其他人知曉,以免慌亂。”劉玄應起身袖袍一拂,神色焦躁中帶著些毅然。“叫洪通譯去營地門口,和我一起再去趟那歐羅人神殿。”

“劉仙師又去找風先生……?”這兵卒也是個知道些事情的,忍不住就問。劉玄應雖然是目前營地的實際主事人之一,不過為人隨和,也不是他的上司,也就沒那麼多顧忌。“那風先生既然是成了心的避而不見,怕也只是浪費時間吧。”

“他不見我,我就逼那些歐羅人去叫他來見我。若是見不到他,那些歐羅人的神殿也暫時不用別的人來參拜了。”劉玄應的語氣中帶著些森然,這幾天來的焦躁連他的養氣功夫都有些拿捏不住。甚至他都有些希望如此,和人動動手將這些天的焦慮煩悶也分給那些歐羅人,讓他們也煩上一煩。

但劉玄應剛剛才來到營地門口,派人去叫的洪通譯都還沒趕來,就看見風吟秋笑眯眯的正從不遠處走來,手中還拿著半截不遠處歐羅小販售賣的魚肉黑麵包。

“劉道長,數日不見,別來無恙?”風吟秋兩口將麵包塞進口中,對劉玄應遙遙一拱手,“風先生你若是再不出現,那就當真是有恙了。”劉玄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慚愧慚愧。這兩日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研讀歐羅典籍掌故,剛才看到劉道長給我所留的書信,得知居然發生這許多事情,這才連忙趕來。”風吟秋嘴裡咬著麵包,含糊不清地賠罪。

劉玄應也知道這話多半不實。不過風吟秋能主動前來,那便是說明至少有了些幫忙的意思,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當真是善莫大焉,心中再有什麼氣也得消了。嘆口氣對風吟秋一躬身道:“有風先生幫忙,貧道也代使節團眾人謝過風先生了。”

“哪裡哪裡,豈敢豈敢。”風吟秋連忙伸手去攔,但是劉玄應手上一股大力傳來,他居然拉不住,硬生生讓劉玄應這一禮施了下去。

“劉道長這是要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風吟秋苦笑。這一禮受了,他還真不好不出力了。

“實在是近況艱難,急需風先生幫忙。”

“那就莫要再客套廢話了。”風吟秋一伸手示意。“正好我這兩日也打聽了些訊息。還是進去細細說吧,也把陳將軍一同請來。”

“什麼?風先生你已經與那偷盜禮物,炸燬鯤鵬號的賊子交過手了?”

聽到風吟秋的話,劉玄應和陳參將都是頗為驚訝。尤其是陳參將,身上多處都纏滿了繃帶,一張醜臉也只露出半張。

“也沒有確認,只是在下猜測而已。那人是個頗為瘦小的碧眼歐羅人,很是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是麼?”

“正是那小賊!”陳參將露在外面的牛眼一瞪,裡面滿是血絲。他的傷勢看著嚇人,其實也並沒傷筋動骨,只是被火焰燒傷了不少地方,塗了藥也是痛得厲害。而對他打擊最大的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禮物被人偷走,船隻被人鑿了個洞。他身為護節將軍,這是毫無疑義的失職,更是丟臉。

“當真是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劉玄應也是一驚。當日他並沒有親在現場,回來聽說之後還有些不信,畢竟運用不得道術的沐沁沂也就罷了,陳參將可是身經百戰的軍中猛將,沒能留得住人不說還讓人給毀了船隻,如果對手只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這歐羅大陸的江湖也實在太過兇險了。

“昨天我和那人交過手,也差點吃了個虧。這歐羅道法有那什麼奧羅什麼施法網路之助,善用外力,奇詭難防,純用以對敵而論還在我神州道法之上。而且那人似乎頗有跟腳,身上的符籙法寶不少,陳將軍一時不查確實是容易吃虧。”風吟秋想了想,還是沒說那人可能是女的之事,否則這位陳參將還不知氣成什麼模樣。

“得知居然有歐羅小賊如此猖獗,視我天朝威儀如無物,風某雖然只是一介江湖草民,也是義憤難當。又有劉道長留書,在下自當為我神州大乾,為這使節團出一分綿力。”風吟秋咳嗽一聲,先把場面話送上再說。

“好!”陳參將一聲大喝。他算是李文敏的直屬手下,礙於身份和立場,在船上之時就算早看出風吟秋並非尋常江湖人,也不大好拿正眼去看他,現在在這一籌莫展的困頓時候卻得了雪中送炭,心中更是激動。“現今最為難的就是我們在這歐羅大洲全無跟腳,那因克雷公爵聯絡不上,本地的這些法師又對我們避而不見,只是隨便遣個人來讓我們安置在這裡暫待訊息,現在等於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李大人又是個講規矩講禮儀的,我們也不好輕舉妄動。風先生你和那些歐羅和尚交好,又對這歐羅局勢有了解,正是能幫上大忙!”

劉玄應也是神情舒展,鬆了一口氣,不過卻沒陳參將那麼激動,只是點點頭說:“風先生此舉是救我等於水火之中,風先生若是有何需求,不妨直說。”

風吟秋嘿嘿一笑,知道自己前後態度迥異,讓劉玄應看出了其中必有所求之處,他也不掩飾,直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若我為使節團奔走,總要有個名分才好,否則如何去和那些歐羅神殿中人,還有法師貴族們交涉?隨行通譯這個身份確實上不得檯面,那些法師可都有不少是身有爵位的,怎可能隨意和一個白丁商談正事?”

劉玄應和陳參將聞言都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面有難色。

說起來,風吟秋這要求是合情合理,本身也是很有必要的。名不正言不順的道理哪裡都是一樣,一個全無身份的白丁如何能代表大乾使節團去和那些法師交流?但偏偏使節團中官職最高,有資格委派官職出身的,又是那位最重禮節名分的李文敏大人,早就對風吟秋這種混進來的江湖草莽看得極不順眼,還要封他一個出身官職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陳將軍拜風先生為軍中贊畫不就得了。”懶洋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帳篷掀起,一身水藍色衣裙的沐沁沂走了進來。

“沐道友。”

“沐仙子身上有傷,何不好好休息。”

“聽說那獨自落跑的風先生回來了,自然是要來看看。”沐沁沂瞥了風吟秋一眼,眼波流轉,又看向陳參將。“原來風先生只是想要個出身名分方便行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陳將軍還猶豫什麼。”

陳參將看也不看沐沁沂,只是悶聲悶氣地回答:“軍中自有法度。我是可以聘請風先生,但許與不許卻是要李大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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