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祖先,舊曆人類給我們留下來的財富。”
說到這裡,宋何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沒有拿走任何孤本,只是對它們做了抄錄。”
他另一層意思是,相同書籍較多的,警惕教派抽走了其中一本或兩本。
“嗯。”蔣白棉緩慢點頭,“有發現什麼值得留意的記載嗎?”
宋何搖起了腦袋。
……
方舟內部,地下二層,之前那個會客室內。
“舊調小組”又找來了烏爾裡希這位前方舟管家。
“方舟第一任主人,迪馬爾科的曾祖父蒙蒂斯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蔣白棉開門見山地問道。
烏爾裡希回憶了幾秒,斟酌著語言道:
“他在我出生前就已經死去,但我祖父是他任命的一名執事,對我提過他。
“他各方面性格和迪馬爾科很像,只是沒那麼狂躁和,和暴虐。”
那是因為他還沒有被關在方舟很多年,無法出去,心理徹底扭曲……龍悅紅在心裡“幫忙”解釋道。
“性格之外的情況呢?”蔣白棉追問道。
烏爾裡希看了看依舊戴著猴子面具的商見曜:
“他曾經是舊世界某個古老宗教的信徒,經常會隨身攜帶那個宗教的《聖典》,迪馬爾科和他父親、祖父總是穿舊世界神職人員服裝的愛好就是直接或間接受他薰陶而來。
“不過他最終還是信仰了執歲,加入了教派,在人生的最後幾年得到了安寧。”
那是因為同一個人有始終如一的服裝審美傾向……龍悅紅再次於心裡回了一句。
宗教……典籍……蔣白棉無聲嘀咕起來。
白晨則追問道:
“那本《聖典》還在藏書室嗎,蒙蒂斯經常隨身攜帶的那本?”
“在,教派只是拿走了另外幾本聖典。”烏爾裡希相當肯定。
因著商見曜已到了昏昏欲睡勉強支撐的程度,不需要擔心話題偏離的蔣白棉“嗯”了一聲:
“你知道蒙蒂斯先生最常看的是哪些書籍嗎?他有沒有留下日記?”
烏爾裡希搖了搖頭:
“他不是一個喜歡記錄的人。
“而且,他和迪馬爾科的父親、祖父,乃至迪馬爾科本人,都非常痛恨別人窺探隱私,從不讓人知道他們的閱讀喜好。”
蔣白棉沉默了幾秒,轉而問道:
“對了,上次我們看的家族自傳還在吧?”
那是舊世界毀滅前,迪馬爾科家族編寫的自傳,“舊調小組”之前主要翻了翻有關末日和方舟的部分,發現確實是那位先祖太過狂熱,才會想著修建地下方舟,而不是提前得到了什麼訊息。
這次,蔣白棉決定重新再過一遍,將之前跳過的、粗略掃了一遍的仔仔細細看上幾回。
“在。”烏爾裡希沉穩回答。
……
位於地下方舟某層的藏書室內。
烏爾裡希拿起就放在中間書桌上的一本暗紅封皮《聖典》,遞給了蔣白棉:
“這就是蒙蒂斯先生經常攜帶的那本。”
蔣白棉一手接過的同時,看了看周圍林立的書架,覺得這裡更像是書庫而不是藏書室。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她對烏爾裡希說道。
烏爾裡希沒有堅持留在這裡,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適不適合參與。
等烏爾裡希離開了藏書室,蔣白棉對龍悅紅、白晨和商見曜道:
“我看這本《聖典》,你們重看那幾冊迪馬爾科家族自傳,喂,你要是頭暈嚴重,就靠著書架睡一會兒。”
“好。”商見曜閉著眼睛說道。
他整個人慢慢就滑到了地上,當場睡了過去。
真是不拘小節啊……龍悅紅咕噥中拿起了烏爾裡希送到書桌上的一冊自傳。
時間安靜地流逝起來,只有沙沙沙的輕微翻書聲伴隨。
不知過了多久,蔣白棉看到了《聖典》裡有關地獄和魔鬼的部分。
突然,她發現某一頁底部的空白處,有人用深藍色的墨水寫了一段話。
那段由紅河文組成的話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