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程星也沒感覺,下針快不快也不算厲害的評判標準,可能今天累了,她想早點結束,“你繼續睡吧。”
“你困麼?”姜瓷宜問。
程星搖頭:“還好。”
但說完就打了個呵欠,姜瓷宜倏地笑了,“那我再陪你一會兒。”
“真不用。”程星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你是個病人,要好好休息病才能早點好。”
“睡過一覺,現在感覺沒那麼困。”姜瓷宜說。
房間裡只剩兩人一來一回的說話聲。
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話題,兩人幾乎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就算有值得探討的話題也已經被聊完了。
單純聊些家常,程星先說
起今天同事Daisy給她發了訊息,看她請假還以為是受不了公司內的流言蜚語,或是抑鬱症發作,不僅給她發了一段安慰的話,還給她轉發了幾篇雞湯文。()
聊起公司的同事,程星說蔣白和藍波兩個男的,第一眼看上去尖嘴猴腮的不好相處,相處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她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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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確實小肚雞腸,還喜歡說八卦,沒事兒就跑去樓梯口抽菸,說說這個的壞話,再聊聊那個的私事兒。
程星吐槽兩人一回辦公室就帶著一身難聞的煙味。
姜瓷宜平靜地聽完,“你以前也抽菸。”
程星:“……”
倒是忘了這一茬。
原主是喜歡抽菸的,有時候煙癮很大,程星從醫院回來以後在各個抽屜都發現了原主的煙,但她都收到了一旁。
她不喜歡煙味,有買菸的錢還不如買點吃的。
“現在戒了。”程星說:“讓你經常吸二手菸也不好。”
“嗯。”姜瓷宜淡淡地應了聲。
氣氛一下冷清,程星為了不冷場,迅速找到下一個話題:“昨天你學姐有沒有跟你交代遲到的原因?她可不像是那種遲到大半天的人。”
“說是遇到點兒事。”姜瓷宜從來都不是那個善於交際的人,在席間聽旁人說八卦時也只隨意聽幾句,所以在轉述場景時甚至做不到像程星那樣繪聲繪色。
甚至在腦海中把昨天跟許從適所有的聊天內容都過了一遍,也還是沒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便換了話題:“你再說說你同事。”
程星:“……”
程星斜睨她一眼:“那怎麼能只有我說,你怎麼不說?”
“我說不出來。”姜瓷宜說。
“要不給我講講喜哥?”程星說:“警署的那些人你應該有發言權了吧。”
姜瓷宜思索半天:“喜哥就是王亭晚案的負責人,一年來頭髮都快愁白了。”
程星微怔,還當姜瓷宜發現了什麼,佯裝隨意道:“怎麼突然又提起王亭晚了?”
“看你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的樣子。”姜瓷宜語氣淡淡:“昨晚做夢的時候也一直喊王亭晚。”
程星一怔,她已經忘記昨晚到底做了什麼噩夢,卻沒想到是和王亭晚有關。
倒也是。
如果真的是原主殺的王亭晚,那她現在身上揹負著一條人命。
對於連條魚都不敢殺的她來說,是有些無法承受。
而這件事一旦坐實,就意味著她陷入的是眾叛親離的死局。
程星害怕,惶恐也應該,但她怎麼能在夢中說出來呢?
這很容易露餡。
“就是徐昭昭突然提起了她。”程星敷衍道:“我查過以後有些好奇。”
“王亭晚是個……”姜瓷宜目光掃過她的臉,無視了她複雜的表情,只平靜地講起了她的往事,只不過從來都沒跟人講過這些事,開口之前還在腦海中組織了很久語言,說出口的卻是:“很好的人
() 。”
程星屏息凝神等了許久,還以為她要說一堆華麗辭藻出來,結果就只說出這四個字,沒忍住笑了。
“你這個評價,夠單調的。”程星說著給她拔針,速度慢了下來。
姜瓷宜說:“確實。不過有些人的好,很難用語言形容出來。”
無論多華麗的辭藻都沒辦法描繪出她的千分之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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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宜會認識王亭晚完全出於意外,五年前王父意外去世,屍體被發現於家中別墅頂樓花壇之中,當時姜瓷宜剛進江港警署沒多久,誰都不放心讓她單獨做屍檢。
但當時江港警署缺人,法醫被外調了不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剩她和另一個法醫。
恰逢那時流感爆發,那位法醫氣胸住院,只剩下了姜瓷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