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為君婦,
羞顏尚不開,
低頭向暗壁,
千喚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
願同塵與灰。
多麼美好的詞句啊,一想到我和朝朝也能如此,我心裡就激動的無法自已。
十二歲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時節,我帶著朝朝去做青梅酒。她問我為什麼要做這個,我鼓起勇氣向她表達了愛意。讓我歡喜的是,她讓我去問她爹孃,並沒有拒絕我。
我們一起做了一罈青梅酒,把它埋在了一棵青梅樹下,許諾她等她出嫁那年我們再把它挖出來。可惜到現在,它還在那棵樹下。
十四歲的時候林伯父把我叫到了他的書房,跟我說:“朝朝在過三年就要及笄了,我知道你們的情誼,但你沒有功名在身,可想過以後要讓朝朝怎麼辦?你家中有父兄,可以後分家了之後你又要拿什麼來養我的女兒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是不喜歡讀書,但若是為了朝朝,那我是願意的。
之後三年,朝朝每次見我都要損我兩句,但她會在我讀書的時候偷偷給我帶高爐燒餅之類的豫州小吃。她看著大大咧咧,其實也是個溫柔的姑娘啊!
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如果我早幾年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早兩年和朝朝定下親事,朝朝現在是不是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曲潼咳起來,咳的臉都紅了。邵玉趕緊端了杯水遞給他:“先生先休息吧,,之後的故事寧日再說吧。”
曲潼沒有拒絕,喝了口水後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邵玉走出曲家,心裡有些感慨,沒想到曲先生也有這樣一段經歷。他不知道曲潼口中的朝朝是誰,又為什麼沒有嫁給曲潼,但邵玉知道這定然不是個令人歡喜的故事。
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個遠在寧城的女子,哪怕已經過了一個月,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恆娘。
……
面前的婦人放下冰碗,衝恆娘淡淡一笑:“讓掌櫃的見笑了。”
“娘娘來是為了五公主嗎?”恆娘問。
“我……”
正此時一個老嬤嬤打扮的人快步走進浮生館,她走到林瑤身邊小聲說了什麼。
林貴妃的臉霎時白了。她有些蒼黃的站起來,衝恆娘抱歉一笑:
“抱歉,今天我突然有些事,明天我再來。”
說著丟下一錠銀子匆匆離開了。
恆孃的耳朵很好,她方才聽清了老嬤嬤的低語:
“五公主又鬧著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