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恐怖的唐人

華阿公也許是住在距離陳府不遠,去請的下人一刻鐘左右就把華阿公給帶了過來,座位被安排到張繼的旁邊。

張繼現在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幾乎已經完全佔據了,原本屬於唐朝張繼的身體,現代人的優越感也隨之有了體現,但是看見華阿公,心裡還是有點虛的,這位面像看起來像老太太的唐朝仵作,眼神卻非常犀利,被他盯著看,非常不舒服,也許是他經常接觸死人的緣故。

華阿公坐下後,只是看了看張繼,並沒有給張繼搭脈,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沉默在那思考。

張繼倒是沒有啥,張老爺卻表現的有些著急,但是也沒有打斷華阿公,一桌子人就這樣沉默了約莫三分鐘左右。

這時華阿公抬起頭看向屋頂,眼神空洞,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沒有道理,沒有道理呀,明明已經死氣籠罩,偏偏又煥了生機,但是鍥合度卻有些怪異!”

其他人聽了華阿公說的沒頭沒尾的話,一頭霧水,只有張繼聽後,心中卻是掀起了駭浪!

這老傢伙,什麼人呀,難道能看到靈魂?這該怎麼用科學解釋呀!

此時的張繼雖然強裝鎮定,但是腦門上已經出了汗水。

華阿公站了起來,又盯著張繼看了看,說:“如果你能放棄去長安趕考,待在我身邊,我會弄清楚,你身上到底生了什麼。”

張繼自己知道自己身上生了什麼,根本不需要華阿公去研究,也不想被研究,而且自己還有使命在身,肯定不能待在華阿公身邊。

只好對華阿公拱拱手說道:“謝,阿公關愛,繼寒窗十載,心思唯在報效朝廷,放棄科考斷不是繼之所願!”

聽張繼回答的堅決,華阿公也沒有再勸,起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 ,又轉身對陳員外說:“嬌嬌是個好孩子,如果想讓她以後安穩地生活,這位張公子不是良配。”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華阿公一番沒頭沒尾的話,把大家吃席的興致都攪沒了,陳員外更是左右為難。

張舉人本來招親他是最上心,現在聽了華阿公一番話,也不再言語。

場面非常尷尬,張繼只好站起來對陳員外拱手說道:“姻緣是看緣分的,謝謝員外美意,繼與令千金之間,看來緣分未到,就此別過,如果有緣,相信我們還會再見,感謝款待!”

說完起身就走,趙運誠等四位本來吃的很高興,現在也很尷尬,一邊跟著張繼往外走,一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感謝款待”話。

然後就趕緊追上張繼,一行人逃跑似的,走出陳府大門,來到大街上,在大街上,有人認出張繼還向張繼道喜,張繼無心搭理,還招來了很多閒話,趙運誠等人在後面,幫助張繼不停道歉。

來到登月樓,張繼沒有理會店小二的招呼,就直接上樓進屋,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儘快跑路。

等到趙運誠等人來到張繼房間,看見張繼已經把衣服,書籍等收拾好,放在箱籠裡了。

“張兄,不至於呀,大丈夫何患無妻,此段姻緣不成,以張兄的才華,還怕找不到?”趙運誠進門就對張繼說道,朱元慎,劉易,錢升三人也在門口附和。

張繼沒好氣地說:“你們知道什麼!”說完把箱籠就背在身上,推開幾個堵在門口的人,快步就要下樓,朱元慎在後面大嗓門喊道:“不是約定好明天一起走嗎?”

“繼確實有事,要先走一步,我們長安會合吧!”

張繼一邊回答,一邊頭也不回地下樓就往外走,在樓下看熱鬧偷聽的店小二,差點就被撞倒。

等店小二反應過來,張繼都一隻腳邁出了店門,店小二,趕緊跑上前拉住張繼說:“張公子,您的住店錢還沒有付?”

“哦,忘了!”張繼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邊摸著錢包,一邊跟著店小二回到櫃檯前,只見店小二從櫃檯下面拿出一個布包裹說:“張公子,剛才和您開玩笑的,老闆娘已經和我說過免去您的住店費用,您的押金,在這個包裹裡,還有老闆娘給您準備的一點禮物。”

見張繼愣,店小二自己動手把包裹給塞到了張繼的箱籠,說:“老闆娘,鄉下親人生病,回去看望,不能為公子餞行,讓我向公子表示歉意。”

“無礙,那也請你代我謝過你家老闆娘。”說完,張繼就快步走出登月樓大門,因為剛才張繼看見李憨憨正在門口河道里搖他的搖櫓船,李憨憨也看見了張繼,把船停在碼頭,向張繼揮手,因為他看見張繼揹著箱籠,知道肯定是要用船。

張繼很喜歡李憨憨,特別是他那黑黑的臉,笑起來非常治癒,見張繼要登船,一手撐著撐杆,一手伸出來扶張繼,把張繼接到了船上。

坐在船上的張繼非常迷茫,本來應該和趙運誠他們一起走,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現在的張繼特別害怕唐朝人,特別是那個華阿公,他竟然真的能看到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到底還有多少高人?如果再有高人,能把張繼現代人的靈魂看穿,那麼他還有何依仗?

就像有人知道掌握了你的隱私,隨時都可以讓你社死,你還有什麼勇氣,去談理想,談抱負,談拯救蒼生!你只會想找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去逃避。

張繼現在就是這個心態。

搖櫓船出了姑蘇水門,李憨憨,看坐在船頭沉默的張繼,調整好自己臉上的笑容,用自己儘量輕柔的語氣問道:“張公子,您打算去哪?”

“去皇都京城。”張繼隨口答道。

李憨憨聽到張繼的回答,知道這位小相公,要去京城趕考了,就搖著船向閶門外的北碼頭駛去。

因為當時的姑蘇的人要去京城,都是走水路,坐船透過隋煬帝開挖的大運河經江南河到江都,然後經邗溝、通濟渠到洛陽,最後經廣通渠至長安 。

北碼頭,以前生活在蘇州,喜歡遊覽古蹟的張繼來過,那裡有一座類似於牌坊的建築,位於閶門外以北古運河畔,與山塘隔河相望,上面寫著“北碼頭”三個字。據說當年因船運達而建,鼎盛時期由於水6交通便利,成為商品集散中心、萬商雲集之地,是明清時期重要的貨物集散中心和商業中心,被稱“天下第一碼頭”。

搖櫓船靠近北碼頭,此時的北碼頭非常熱鬧,和後世那冷清的景點形成明顯區別。

碼頭上人聲鼎沸,商船穿梭,衣著華麗的商賈鉅富,穿著短袖扛著貨物的窮苦力工,你來我往,在這碼頭上張繼看到了一些盛世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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