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氣氛有些凝重。
中午的伙食是大餅,埃爾法的大餅政策早就崩潰了,這些大餅還是小馬親自送過來的麵粉。
為了給家裡多弄點麵粉,夫妻倆前幾天剛把新房賣了,換了三百斤的麵粉,反正一家人都要離開了,房子留著也沒用。
“鍾夏,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岳母用當地語言問道。
小馬搶著回答道:“等領事館通知,大概這個星期吧!”
“能不能帶上胡斯尼?”岳母懇求道。
胡斯尼是鍾夏龍鳳胎的弟弟,姐弟倆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母親,不是我們不願意,實在是沒這個能力。如今一張去大夏的船票要價20萬美元,而且就算去了,拿不到綠卡,還是會被遣返的。”小馬一臉為難道。
胡斯尼倒是很通情達理,他一把握住媽媽的手,安慰道:“媽媽,我要留下來陪著你和爸爸。”
“我可憐的傻孩子,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啊!”岳母抹了抹眼淚。
如今埃爾法的情況非常不樂觀,主要是人口太多了,而且又不是大夏這種工業強國,國家養活不了這麼多人口。
另外,它與鄰國的戰爭也是一觸即發,眼下局勢危如累卵。
午飯期間,鍾夏的姐姐又帶著孩子們過來蹭午飯了,小馬看兩個孩子面黃肌瘦的,偷偷給大姨子塞了1000美元。
至於埃爾法的本國貨幣,早就成廢紙一張了,滿大街扔的到處都是。
三天後,在岳母一家的送行下,小馬一家三口登上了回國的輪船。
工作人員檢非常認真,不僅檢查了夫妻倆的結婚證、孩子的出生證明,還有領事館的證明檔案,一樣都不能少。
鍾夏自從上船後就一直在流淚,小馬摟住妻子安慰道:“好啦,別哭了,我回國後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你媽他們全部接過來。”
“兄弟,你這純屬想多了。”旁邊一位的大哥忍不住插嘴道,“目前國內移民非常嚴格,別說你岳父岳母了,就算你老婆都不一定能入籍。”
“什麼意思?”小馬有些不理解。
“你老婆回國後只能拿到綠卡,想入籍,起碼還要再等三到五年。”
“拿綠卡就綠卡唄,反正只要留下來就行了。”小馬無所謂道。
“綠卡只能拿到三分之二的口糧份額,說不定會餓死人的。”
“這麼嚴重?”小馬立馬重視起來。
“當然了,現在國內糧食問題一樣緊張,聽說下個月的口糧還會減少。”
“我和我老婆都結婚三年了,又不是今年才結婚的,應該不受影響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建議你回國後,第一時間就去有關部門諮詢一下,說不定還能鑽個政策漏洞。”
“您說得對,謝謝提醒。”小馬感謝道。
一旁的鐘夏雖然大夏話說得不流利,但還是聽懂了大半,一時間對未來生活的擔憂,迅速取代了離別之苦。
輪船出了亞丁灣,很快匯合了其它船隻,組成了一隻擁有五十八艘各種輪船的巨大船隊。
突然有人喊道:“你們快看,前面有軍艦。”
“不用擔心,那是海軍的護航艦隊。”立馬有人解釋道。
隨著旱情的持續惡化,不僅陸地上風起雲湧,海洋上同樣也動盪不安,尤其是海盜問題,日益猖獗。
海上的生活是枯燥的,如此過了差不多一個月,輪船終於達到了目的地。
小馬是寧州人,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在津門下的船。
……
徐東接待的第一批歸國僑民,其中就有小馬一家三口。
“寶寶幾歲了?”
“兩歲半。”鍾夏回答道。
“你們從哪國回來的?”
“埃爾法。”
徐東接著問道:“那邊局勢怎麼樣了?”
小馬簡單說了下,然後重點說了夫妻倆的情況,繼而直接問道:
“徐警官,我老婆這種情況,能馬上辦理入籍手續嗎?”
“我不是專業警察,具體情況也不清楚,你明天最好去港口的綜合服務中心去問問,那邊什麼問題都能處理。”
“綜合服務中心是吧,我記下了。”小馬點頭道。
“對了,你們是打算留在津門,還是直接回寧州?”看一家三口挺不容易的,徐東打算幫他們一把。
“應該回寧州吧,我們在這邊連個親戚都沒有。”
徐東搖搖頭:“如果我是你們,肯定會順勢留在津門。”
“徐警官,這話怎麼說?”小馬連忙虛心請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