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朗擦了下汗水,拿起水囊狠狠的灌了幾口,才說道:“前面一頭大赤羆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和獨角巖犀打了起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大夥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波竜更是直接說道:“走,去看看。”
於是,一行人就轉道,往大赤羆和獨角巖犀所在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大赤羆和獨角巖犀兩者打鬥的地方,越是能感覺到戰況的激烈。地動山搖,巨吼連連。他們不敢太向前,赤羆和獨角巖犀都是兇獸,而且都是皮糙肉厚的貨色,一個都不好打,何況是兩個。他們還是在一旁觀看為好。若是能等到兩者兩敗俱傷的機會就更妙了。波竜帶他們過來,也不無這種齷齪的想法。
所以,他們就在康朗的帶領下,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看。
那邊的巨響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公良懷中小傢伙的睡覺,也不知想起什麼,竟然不停的砸吧著嘴。
公良也偷偷從大石頭後面冒出頭來,只見前面不遠,一隻超大的赤羆正和一隻體型龐大的獨角巖犀拼鬥。
兩個都不是吃素的傢伙,誰也不讓誰。獨角巖犀踏地往前狂奔,低頭將那尖銳獨角往那赤羆刺去。赤羆一把抱住它的頭,狠狠往旁邊甩去。獨角巖犀迅即翻身而起,繼續頂著獨角往赤羆撞去。這次它是從赤羆背後進攻。赤羆來不及轉身,就被它那尖角狠狠刺進菊花,頓時一聲悽慘巨吼傳出。
赤羆一狠心,帶著一屁股血轉過身來,抱住獨角巖犀的頭就是一頓狂拍。
獨角巖犀連忙後退,卻被赤羆死死抱著不放。獨角巖犀被拍得腦袋發脹,一發狠,埋頭奮力向赤羆撞去。銳利的獨角一下刺進赤羆前胸。赤羆疼得更加瘋狂的拍打起來。不一會兒,獨角巖犀就被拍得鼻孔流血倒地,眼看是死了。
看到獨角巖犀倒地,赤羆以勝利者的姿態,拍著胸膛狂吼起來,然後就撇下獨角巖犀屍體,往前走去。
波竜和大石等人對視一眼,猛然從大石頭旁跳出,拿著兵器朝受傷的赤羆追去。
第二十七章 三色稻
康朗身手敏捷,飛速靠近赤羆,當頭就是一記毒箭射去。
赤羆皮糙肉厚,中箭好像被蚊蟲叮咬,沒多大感覺。不過卻為康朗等人竟然敢挑釁它而發狂,轉身怒吼著向康朗等人衝去。
隨後趕來的波竜等人紛紛四散躲避,赤羆龐大如山,力氣又大,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相對。
他們倒是聰明,知道不能正面對其鋒芒,就跑到後面攻擊。赤羆又轉頭,如此被他們耍得沒頭沒腦的四處亂轉,不由大怒,隨手抓起旁邊一棵倒掉的大樹狂掃起來。波竜等人連忙躲開,一時狼奔豕突,好不狼狽。
現在他們不用急著去殺赤羆,只要等毒箭上的毒藥發作就好。
可是赤羆追殺他們這麼久,竟然一點也沒有毒藥發作的樣子。康朗一看,就又補了一箭。
毒箭上的毒主要起到強烈麻醉作用,不會讓兇獸身體帶毒,所以人可以吃它們身上的肉,很不容易得到,是以每支箭射出去後,康朗都想有個結果,要不然就不射。
又中一箭,赤羆頓時發狂起來,咆哮怒吼著眼前這些敢冒犯它的雜蟲。
赤羆體型龐大,力大無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追打波竜他們一刻也沒歇。但波竜終究是肉、體凡胎,比不得它皮糙肉厚。被追了一會兒後,就累得要命,最主要是憋屈。看這樣不是辦法,波竜找了個機會,繞到赤羆身後,手中長矛一挺,直直刺入赤羆那已經受傷的菊花。
愛菊再次受創,赤羆憤怒得兩眼血紅。
波竜刺入的長矛卻沒停歇,大喝一聲,腳步一踏,身隨步動,手隨身動,長矛再次刺進,竟齊根而沒。
“吼喔...”
赤羆發出一聲不知是惱怒,還是痛苦的聲音,整個身子墊著腳尖人立而起,然後,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波竜拔槍而出,一股鮮血夾雜著其它東西噴射而出。趕來的大石、圖壘等人看了,面面相覷,這兇獸血還能喝嗎?即使是想喝兇獸血想瘋了的公良,也不敢把頭埋在赤羆的那兩片豐臀間喝這種兇獸血。
尚好,還有其它辦法。
波竜收起長矛,來到赤羆的胸前,將小刀刺入它心臟位置,拿出骨筒將心頭血收了起來。血還在不停往外冒,他就又拿出水囊裝了起來。大石等人跟著上前裝。赤羆血多,公良有幸裝了兩個水囊。
這次收穫遠遠超出預期,超大的赤羆和獨角巖犀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弄不走。
於是,一行人一邊喝著兇獸血,一邊苦惱起來。
公良咕嚕嚕的灌了一囊兇獸血後,就四周轉了起來。
兩大凶獸在此拼鬥,絕非無因,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它們起了爭執。
這是一處寬闊的山谷,谷中樹木荒草稀稀,只有一縷清泉在邊上緩緩流淌。走了一遍,他也沒看到什麼稀奇的東西。驀然,眼前忽然掠過一點顏色,不由定眼望去,只見在泉眼的不遠處,一株草怡然獨立。
草?
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
公良走了過去。
等到前面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草,分明是一株稻子。只是這稻子和他前世見過的有所不同,竟然穗結三色,十分稀奇。三色稻約有一米多高,最上面結著一穗豐碩的稻穀,飄出陣陣稻香。看那飽滿的顆粒,應該是快熟了。難道那兩頭兇獸就是為了這三色稻起了爭執,不可能吧?這東西有什麼好爭的。
想了想,摸不著頭腦。
逛了一圈,有點渴了,他就拿出兇獸血喝了起來。似乎是睡飽了,又或者是聞到兇獸血散發的血氣,一直被公良抱在懷中的小傢伙睜開眼來,動了動鼻子,忽然將眼睛望向公良喝的水囊,頓時從他懷中爬起來,往那水囊抓起。
猝不及防,水囊一下被小傢伙抓得掉在地上,兇獸血頓時泊泊不停的從囊口流到三色稻前的地面。
公良一看,不滿的往小傢伙瞪去。小傢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用雙掌捂著眼睛,不敢見人。
這熟悉的蠢萌動作,看得公良想笑,搖了搖頭,正要俯身撿起掉下的水囊,忽然看到驚人一幕。只見三色稻的地面冒出無數根鬚,不停的吸收流在地面的兇獸血。接著,公良就看到那些根鬚吸收的兇獸血不停的輸送到三色稻的莖稈,然後往上被送入稻穗之中。
稻穗上的穀粒肉眼可見的飽滿起來,一陣陣異香不斷飄出。
此刻的三色稻和方才完全不同,就好像一個素面朝天的農家女子,變成一個靚麗的都市麗人一般,全株上下煥發出無限光彩。
三色稻根鬚還在不停的吸收兇獸血,公良倒要看看它能吸收到什麼地步,就把水囊中的兇獸血全部倒下去,又去裝了兩囊過來。
兇獸殺死後,一般都要放血,要不然血淤積在體內,肉就不好吃。所以,公良有足夠的兇獸血用。他一共跑了三趟,裝了六袋水囊的兇獸血倒在地上讓三色稻吸收。俸罕和金看到他裝兇獸血跑來跑去,感覺奇怪,也跟著過來看。
“阿良,你在做什麼?”俸罕看到他把兇獸血倒在地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