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就是慘遭父母催婚的大齡剩女,要自己假扮她男朋友,而且是身體零部件完整的那種,然後回家去騙她父母。
這種事秦源本來是有點牴觸的,畢竟雖然不知道鍾瑾儀的父母是誰,但是他也隱約知道她家世了得,這特麼萬一被識破,弄不好就血濺當場……
不過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特麼的,這能被識破什麼?
自己現在方方面面的零部件一個都不缺,甚至不謙虛地說那部分還是高配版,所以說自己不是真太監,難道錯了?
其二,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唯一一個抱了又摸了鍾瑾儀的男人,而且到現在還牽腸掛肚地為她想轍,阻止百家的灌頂呢,難道這還夠不上男朋友的標準?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可真就扯了蛋。
想到這裡,他就立即說道,“大人,屬下雖然不才,但願為大人分憂的一腔熱血卻從未減少半分,此事大人便放心吧,屬下定然做得全無紕漏。”
鍾瑾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本使是相信你的。但是出發之前,本使還要提醒你一下,那便是本使的父親性情豪爽,不拘小節,他的話你多聽少接。
另外,本使的大哥在外遊歷多年,性情……與常人略有些差異,若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也無須太過介意。
還有,他們要你做什麼,你就儘量陪著,千萬別與他們爭執,要不然……”
秦源皺了皺眉,忙問,“要不然如何?”
鍾瑾儀嘆了口氣,然後話鋒一轉,問道,“紹成七年,朝廷平漠北匈蠻之戰,你聽說過麼?”
秦源想了想,覺得依稀好像聽人講過。
於是說道,“聽過,說是當時朝廷這邊的一個主帥只帶了三千人跑去招降匈蠻,匈蠻假意答應,卻暗地在金帳外設下埋伏,不過好在我方將士神勇,當場斬殺了那匈蠻首領,又趁勢連克漠北十三鎮……”
鍾瑾儀淡淡道,“那主帥就是家父,同行的還有本使的兄長。不過殺對方首領的原因卻不是對方埋伏。”
“那是?”
“是因為匈蠻首領非要用他們的奶酒做會盟酒,對家父與兄長帶去的竹葉青置之不理,於是他二人大約是覺得失了面子,就……”
“啊這……”
秦源嘴角猛地一抽,突然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合著漠北匈蠻幾乎被全殲,十餘年都不敢踏足故鄉半步,是因為一杯酒?
特麼的,這鐘家人是不是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如果說鍾瑾儀是社交恐懼症的話,那她爹和她大哥就是妥妥的社交牛逼症了啊!
覺得沒面子,直接就上大砍刀,不光砍了人家老大,而且還從漠南一路砍到漠北……就因為他孃的人家不喝他們帶的酒?
鍾瑾儀看了眼一臉見了鬼表情的秦源,怕他又不敢去了,忙補充道,“本使說這些無非是讓你小心些罷了。你放心,如今他二人的脾氣,大約應該已收斂許多。而且有本使在,諒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秦源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然後有些僵硬地笑道,“呵呵……有鍾大人在,屬下自是放心的……大人,吃完飯屬下就可以馬上回來了吧?就,最近比較忙,晚上還得去找姓趙的老太監。”
“自然可以了。”
秦源稍稍鬆了口氣,心想不過是吃個飯而已,總不至於吃得當場掀桌子抽砍刀吧?
鍾瑾儀說完,又從納石中拿出了一套衣服,淡淡道,“你換上這身吧,今晚就莫穿那太監服了。”
說完,就自覺地走到了屋外。
秦源很快就換好了衣服,那是一件素青色繡金線的長袍,配黑色的長靴,中間配一根白玉銀絲的腰帶。
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秦源不由心中一驚,原來“玉樹臨風”這四個字竟不是空穴來風?
鍾瑾儀看到秦源出來時,沒說什麼,但清冷的雙眸還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息。
心中想到,小秦子換了身衣服,竟也……竟也不錯。
鍾瑾儀的想法止於“不錯”二字,便收了心緒,隨即大袖一揮,一把飛劍便悄然懸停於院中。
秦源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臉毅然決然地跳上飛劍,與鍾瑾儀飛馳而去。
……
位於長安街核心之地,又鬧中取靜的鐘府,今夜張燈結綵、分外喜慶。
“張燈結綵”,是鍾家老大鐘瑾元的意思。
雖然管家老趙也提過,今日並非小姐大婚,只是男方第一次上門,用不著如此陣仗,更不用著從門口到宴廳都鋪上紅毯,兩旁還擺滿鮮花,至於傳菜的丫鬟身上也戴著朵大紅花,這就更離譜了……
但趙老管家終究是被罰在後院蹲馬步了。
宴客廳門口,身材修長、面如刀削稜角分明的鐘瑾元正忙得不亦樂乎。
第162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老婆
“那棵樹上,把我爹書房的夜明珠拿出來掛上,今夜的月色不是很好,那夜明珠恍如明月,當可再添些氛圍。”
“把那花挪一挪,顯得咱庭院更大一些,大了顯氣勢。”
“那誰,你怎生還穿著青衣?快換喜慶些的。”
在鍾瑾元的指揮下,現場的丫鬟、僕人們忙成一團,都急匆匆地穿梭著。
家主鍾載成揹著雙手,忽然一臉嚴肅地出現在鍾瑾元跟前。
擰著眉毛,鍾載成冷聲道,“瑾元,為父只是讓你佈置地隆重些,莫失體面便可,你怎生弄如此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