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蘇黎世火車站。
火車站上,擴音器在廣播:
“旅客們請注意,七點鐘開往日內瓦的火車就要從六號站臺車了。”
廣播聲中,一個身穿灰色駝呢大衣身材高大的行人,舉目掃視著周圍,尖削而稜角分明的臉上,就這樣觀察著周圍。
車站裡人很擠,四面八方來的人流從他身邊擦過,往車站的各個出口擁去,各奔前程。車站建築的高層廳室裡,迴盪著擴音器裡傳出的聲音。
站在柱子旁邊的男人,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時,他看到了目標——被兩名保鏢護送著,正在朝月臺走來的東方人。
多年的專門訓練。使站在圓柱旁的男人,突然覺察到有異常情況出現了:有兩個人,他們的面孔和周圍人不一樣,雖然似平靜但平靜的有點兒過份了。
他倆一前一後地在人群中擁擠著向前走,都死盯著這個東方人。不用問,他們的目標就是那個東方人!
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右手插在兜裡,走在後面的那個人,左手揣在懷裡,伸進他敞開的大衣裡面。他們插在兜裡和揣在懷裡的手肯定都拿著武器。男人也飛也似地從圓柱邊擠入人流。
等到男人距離那個刺客只兩米遠的時候,他伸手到自己的衣袋裡,在他拿出手槍的同時,那個刺客也拿出了手槍,接著就用法語那個東方人大喊道:
“為了暹羅人民!”
那個刺客已經拿出了手槍,和那個東方人只隔著幾個人。
阿南塔他聽見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衝著他嚷出的這兩句話,猛地轉過身來,惶恐地瞪著大眼。
眼看著刺客就要開槍的時候,保鏢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掏出手槍的男人已經摳動了他的手槍扳機,接著又摳了一下。槍聲響起的時候,接連忙兩顆子彈鑽進了兩個刺客的身軀。第一顆子彈使領頭的那個人的身子突然向前抽搐;第二顆子彈則擊中了另一個人的腦袋,血噴出很遠,濺到周圍人們的臉上、衣服上,突如其來的槍聲,讓人們驚慌失措地叫喊著。
“快,護送殿下離開……”
開槍的人大喊著,然後他看來有人朝這邊衝了過來,還有其它的刺客。
那兩個保鏢急忙拉著阿南塔上了火車,在他們上火車時,月臺上又一次響起了槍聲。
幾分鐘後,驚魂未定的阿南塔進入了火車的一個包廂,包廂裡坐著一個人,那人看了他一眼,說道。
“殿下,我是南洋保安局的特工杜長風,根據上級的命令,在接下的日子裡,將由我和我的同僚保佑你,現在你很危險!”
“杜,杜先生,我,我想知道是誰想殺我,是,是那個人嗎?”
驚魂未定的阿南塔問道。
“殿下,這並不是我所關心的,現在我的任務是把你安全的送到南洋。”
幾個小時之後,在阿南塔登上一架前往南洋的飛機後,電報接連從日內瓦出,收電方既有長安,也有曼谷。
……
在冷戰之中,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
比如國與國之間的衝突,有時候,這種衝突不會以直接衝突的方式展現,但是卻會以另一種方式展現。比如在彼此內部扶持、訓練武裝人員,在彼此內部製造問題。這種方式有時候叫做輸出,有時候叫目田。
總之,各有各的叫法,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在任何時候都要手握籌碼。
而現在南洋無疑就是手握籌碼的一方,就在那架飛機從日內瓦起飛後不久,曼谷方面就從駐日內瓦大使館那邊得到了相應的情報。
站在窗邊的帕依農,看著窗外的雨,頭也不回的道。
“這麼說,南洋人已經把阿南塔帶到南洋去了?”
情報負責人連忙回答道。
“現在正在前往南洋的路上。”
見委員長沒有說話,情報負責人便說道。
“我的建議是聯絡工人情報局,在路上把他處理掉。”
“沒有機會的,”
帕依農搖了搖頭,說道。
“在過去的幾年中,南洋一直沒有給我們機會,現在更不會給我們機會,在蘇黎世的行動,是你下的命令嗎?”
轉過身帕依農看著自己的情報負責人,就這麼盯視著他。
“這……”
情報負責人思索片刻,說道。
“兩年前,根據委員會的要求,我向蘇黎世那邊下達了命令,只要有機會,就立即動手,但是因為他們的防守嚴密,一直沒有機會動手,這一次,他們只是看到了機會。”
“是啊,看到了機會。”
帕依農點了下頭,然後點著香菸輕輕的抽了一口,情報負責人看著一言不的委員長,心頭不禁緊張起來,他害怕自己失去信任,失去信任的結果是什麼,他非常清楚,畢竟,在過去的五年中,他曾讓數以萬計的人體會到了那種結果。
“只是一次行動而已,看來,他早就計算好了這一切,你覺得,長安的這次行動是在傳遞什麼訊號嗎?”
聽到委員長的問題,情報負責人連忙說道。
“馬來亞,去年在李毅安訪問英國的時候,他與英國人簽署了秘密協議,英國邀請南洋進入馬來亞,這給了他染指馬來亞的機會,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把阿南塔接到南洋,在提醒我們——如果我們繼續支援馬來亞的同志,那麼他就會利用阿南塔給予我們打擊。”
看著一言不的委員長,情報負責人說道。
“在緬甸和高棉邊境地區仍然有反動分子組成的武裝,現在長安方面把阿南塔接到了長安,就可以把他變成手中的傀儡,從而整合在邊境地區的反動武裝,這無疑將會威脅到我們的切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