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按住蕭錚的肩膀借力,站了起來,又重新被按下去,這回沒站穩,手往他袍子上一撐,忽然摸到一處不尋常的東西。
雲舟僵住了,蕭錚也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兩個人面面相覷,眨了眨眼。
到底是蕭錚先反應過來,一下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動,調侃道:“旎旎,你膽子不小啊。”
雲舟也不知怎麼想的,可能單純不想落了下風,狠勁一捏。
蕭錚眉頭倏然皺了起來,嘴裡嘶了一聲:“早就說你心狠手辣,果然沒說錯。”
二人僵持在那不動,只有袍下隱秘的未知蓬勃鮮活起來。
這下雲舟真的慌了。
這是什麼東西?
蕭錚逗她到此處也就算了,再下去怕她要惱怒起來,鬆開手放她離開,若無其事道:
“這粥不錯。”
雲舟亂了呼吸,不敢再看他,避過臉去:“陛下吃完了就快走吧。”
然而說完了也並不等蕭錚吃完,立刻就叫人進來收拾碗碟。
這一日之後,蕭錚催緊了封后大典的事宜。
為此,整個禮部,宮中尚儀局和全部相關的司所全部忙得團團轉。
禮部尚書焦頭爛額,常常滿頭大汗地跑著出入承天殿,眼看著身材都清減了。
就連蕭錚本人,也忙的不見人影了。
只有雲舟這個封后大典的中心人物反而顯得無事做,整日等在鳳梧宮裡,看著小釵噔噔噔跑過來,春錦噔噔噔又跑過去,而她不是試衣裳,就是試頭面。
封后大典便是她的婚禮,對於自己的婚儀,沒有閨中的女兒不緊張的,但是雲舟的母親也不在身邊,她的未來身份又尊貴特殊,面上也不好流露什麼,只是雖每日看著是一副從容淡定模樣,實則只能拿做針線來掩蓋一下緊張的情緒。
後來,宮中的司儀女官來了,開始教她典禮的步驟和規矩,她一點一點學著,心中總算平靜些。
直到大典前最後一日,按著規矩,由宮中的老嬤嬤替先祖對新婦進行婚前的訓導。
對於皇后來說,主要是聽祖宗留下的皇后訓言,教導她身為一名皇后要有怎樣的心性與德行。?0?3?0?2?0?0?3?4
蕭氏與暮氏往上數代曾是同宗,所以這規訓訓得蕭氏也訓得暮氏。
訓言又長又枯燥,還有很多雲舟不認同的東西。
她聽得有些三心二意,昏昏欲睡。
老嬤嬤唸完了訓言,手中的黃卷由雲舟親手接了,算是大功告成,老嬤嬤行禮欲走。
雲舟這時慌了起來,她手動了動,抬起又落下,心裡十分掙扎,眼看那嬤嬤到了門口,她才終於下決心開口:
“魏嬤嬤請留步。”
那魏嬤嬤轉回身來,問道:“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雲舟尷尬地咬了咬下唇,儘量平聲說道:
“嬤嬤訓導是否少了一步?”
是少了一步。
原本最後一步是教導未出閣的大姑娘洞房時夫妻和諧之事,但因為雲舟曾為他人妾,這事一直被人在背後有所議論,薛尚宮怕雲舟面對這種從頭的教導會尷尬,所以乾脆取消此項,叫魏嬤嬤唸完皇后訓言就走。
魏嬤嬤依言行事,沒想到被雲舟叫住了。
她心中揣測,難道這位皇后娘娘是覺得取消了反而是對她的看輕?必要儀式完整才行?
也是,皇帝之前還特命宮人喚她一聲姑娘,她也一直做未出閣的打扮,可能是鐵了心不想認之前岷山王府那段經歷。
魏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自然醒事,懂得什麼話不能挑破了說,她當即回道:
“娘娘說的沒錯,是老奴糊塗了,還有一步,只是要備些東西,還望娘娘稍候。”
雲舟這才放下心來,只道:“原來如此。”
魏嬤嬤出得鳳梧宮,立刻著人取來東西,然後返身回來,對雲舟道:“娘娘,此步奴婢需近身教導。”
小釵挑了簾帳,便退下了。
魏嬤嬤端了一個掐絲琺琅托盤,托盤裡盛著幾件物什。
她一一講給雲舟功用。
魏嬤嬤心裡覺得雲舟都懂得,不過走個過場,因此講的粗略些。
雲舟聽得雲山霧罩,不得其要,但她又不好意思細問。
魏嬤嬤先拿起一方帕子:“帕子做清潔之用,事畢宮女會進來絞帕子給陛下和娘娘用。”
雲舟點頭,帕子自然是清潔之用。
然後,魏嬤嬤又將一方小香爐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