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12節(1 / 2)

他眼眸中耐心幾乎耗盡,手中珠串一停,拍在了桌上看向那人道:“回吧,那事你想也別想,你去與他們說,除非我死了,不然永不踏入南廣,死了這心思吧。”

來人年歲比孟鶴之大上許多,身型高大,只是往那一坐便覺渾身皆是駭人氣勢,生的倒是很好,眉眼一抬還沾些許饒饒春色,誰承想,他卻是個賬房先生。

那人聞聲倒是未見半分著急,品了一口酒水後蹙了蹙眉頭道:“不急,姚七恰要在京中查賬順便正合生意,公子有的是時間慢慢想。”他嘴角微微一勾道:“姚七耗得起,來前老爺下了令,若是勸不回公子回廣南瞧他老人家,便讓姚七莫再回去了,讓姚七往後都留在公子身邊伺候。”

孟鶴之聞聲蹙眉:“伺候什麼?還想我發你月錢?早些回你廣南去。”

姚七笑了笑道:“自然不需公子發我月錢。”說著伸出一隻手來,在孟鶴之眼前晃了晃道:“來京伺候公子,姚七每一月都可增百貫錢銀。”

孟鶴之抿唇,想也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這月是一百貫,下月便是兩百貫,第三個月便是三百貫.....”他笑了笑一臉的得意道:“姚七倒也不希望公子這樣早回去,若是在京中多呆兩年,姚七也能存下不少錢銀的。許還能再京城這樣寸金寸土的地界兒買上宅子呢,那當真就是金貴了。”

姚七話一貫密,孟鶴之倒是沒想到這樣密,他蹙了蹙眉頭站起身來,便走了出去,只是臨出門又折返回來看向姚七,眉眼抬了抬,反倒是姚七見狀有些摸不準了。

“公子何意?”他問道。

孟鶴之勾唇道:“你既要伺候我,便該與我回府裡住。”他頓了頓道:“且好好散散你這渾身妖氣,要是攪的孟家大亂,公子心情好,與你回一趟南廣倒也未嘗不可。”

“公子當真?”

孟鶴之將那手釧串入手腕點頭道:“自然。”

兩人從酒樓出來,夏添扶著孟鶴之上馬,忽聽馬下有人議論:“你可知,鄒家將軍出事了!”

孟鶴之手上馬的動作一頓,神色一肅看向那人:“你說什麼?”

那人離得遠,卻見他衣衫奢貴,身上穿戴都是錦繡,心裡活絡了下,便搓了搓手。

若是以往,孟鶴之許久打發他些,只是此刻他卻沒有這心思,等著他的不是打賞的錢銀,是他壓不住的冷然,他拎著他衣襟問道:“鄒家誰出事了!”

一旁姚七見孟鶴之這副模樣,不禁多看了兩眼。

那人哆嗦了一下,靠近些才驚覺惹著了誰,這京城的活閻王,他怎會不識,這回也不拿腔了,忙哆嗦道:“是,是鄒將軍。”

夏添忙在一旁追震懾嚇道:“你敢胡言!”

那人連連擺手:“小人哪裡敢啊,是小人方才經過鄒家門口,恰遇見了傳信的了,小人輕耳聽他所言,更是親眼見他被請了進去,當,當是千真萬確的事。”

孟鶴之鬆了手,站在車橫樑上看了眼鄒家的方向,唇抿成了直線,而後便鑽進了馬車裡,對著夏添吩咐道:“去憑欄閣。”頓了頓又道:“跑趟沈家!”

夏添連連應是,正要回身去找,卻被姚七拉扯住衣袖:“欸!你莫走,我有事問你。”

夏添愣了一瞬,擺手道:“姚先生,你就莫添亂了,小的,小的還有急事呢!晚一刻,那位若是遭了罪,小的也不好受了。”

那位.....姚七一瞬便抓到了話中重點,挑了挑眉頭也不為難他道:“我與你一道。”

夏添雖覺奇怪,但也無心顧忌,由著他去,轉身便去尋人。

鄒沢出事的訊息,很快便在這京城這樣訊息靈通之地四散開來,陸綣亦在知曉之列,他知曉這訊息愣了好幾瞬,彼時他正在燭燃,燭火灼的指尖生疼,他方才回過神來。

“公子!可要緊?”直存緊張道。

陸綣將手指背在身後,搖了搖頭,開口卻是問道:“她,可要緊?”

這燭火雖明,卻照不亮他面上那層陰翳。

這聲她是誰,直存自然知曉,他咬了咬牙回道:“聽講人才醒沒多久,聽此噩耗又暈厥過去,先是唐家,再是孩子,如今連鄒將軍也.....也難怪大姑娘受不住打擊,一直高熱不退。”

陸綣聞聲一怔,卻忽聽門外小廝敲門:“大人,唐家二姑娘在門外求見。”

第15章

今夜又是大雪,雪花似鵝毛般飄落,不過頃刻間,油紙傘面兒便被白雪覆蓋,陸綣從府裡出來,便見唐霜手油紙傘,站在府門前,身型削弱又瘦小,衣角叫冷風吹得揚起。

陸綣愣了一瞬,有些怔神,這道身影與記憶裡那一直不敢想起的身影有些相似,叫他一時間不敢靠近。

唐霜聽見動靜,看見了他,見他站在不遠處不動,喊了一聲:“陸大人。”

陸綣回神,眼底劃過一絲狼狽,指腹緊壓,走上前去,須臾便又一副冷然模樣,斂眸上前:“何事?”

靠得近些,見她肩頭落雪,身上好似帶著潮溼寒露,不禁蹙了蹙眉頭。

他頓了頓又道:“若是為你父親來,便罷了。”

一句話打消了唐霜來前所有的心理鋪墊,她一雙眼眸是故作堅毅,只是咬唇道:“他可好?”

陸綣抿唇,面上皆是冷然,眼睛在四下掃了一眼,在她身後頓了頓:“回吧。”

唐霜咬了咬唇,雖早有準備,可真到這時候,竟只叫絕望淹沒,這臘月寒冬的天真冷啊,叫她只覺身子已麻木。

陸綣眼眸閃爍,見她站在風口,受著這凜冽的寒風,小小身板都叫風撼動得直搖晃,蹙了蹙眉頭,轉身對著直存道:“送姑娘上馬車。”

直存上前便道:“姑娘,請吧。”

這聲實在耳熟,亦如當年在唐家門口,他也曾被請出唐家。

見陸綣轉身便要離去,唐霜咬了咬唇,猛然跪倒在地:“陸大哥,我求求你!”

身後兩個丫環亦隨身跪倒。

“欸!姑娘!”直存驚愕一聲轉頭忙喊道了一聲:“大人!這!”

石階溼漉,染髒了她那衣裙。

陸綣頓下腳步,回身看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有些複雜,唇抿做直線,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求我什麼?求我饒你父親一命?唐霜,你當都是你父親,能做得出以權謀私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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