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無語:“你現在想這個是不是有點早?”
結婚當天想這些,這以後的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呂爽吐了吐舌頭:“我這是未雨綢繆。”
楚遙瞪她:“你這是自尋煩惱。”
不過等到了食堂,楚遙差點沒拉住憤怒的呂爽,因為把潘學冀淨身分出去的潘家人,正整整齊齊的坐在食堂,等著吃席呢!
呂爽眼睛都瞪圓了,她下意識問:“這是什麼意思?”
楚遙沉默片刻,一臉認真的說:“……來吃酒席的意思,你之前不是嫌棄婆家沒人嗎,現在有人了。”
說這句話的同時她還緊緊拉著呂爽的胳膊,畢竟這個時候就算要把潘家人趕走,那也得是潘學冀出面,可不能讓呂爽來,不然結婚第一天,呂爽就要在家屬院出名了。
“爹孃,你們怎麼來了?”潘學冀皺眉問。
潘學冀他娘不滿的說:“你結婚這麼大的日子,我們能不來嗎,趕緊的吧,都快餓死了,早上飯都沒吃,就等這一頓呢。”
楚遙:“……”
好傢伙,每次在她覺得自己已經見過大世面的時候,都會有人出來重新整理她的世面!
潘學冀氣的臉都紅了,他握著拳頭說:“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吃?”
潘學冀他娘:“不等著吃還等著幹什麼?難道你還等著我伺候,做什麼夢呢。”
潘學冀他師傅文隊長一向好脾氣,但現在也沒忍住:“老潘,做人得要臉,你們把孩子趕出家門,怎麼好意思坐在這裡吃席。”
潘學冀他娘立馬說道:“文隊長,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我們把他趕出家門,他也是我們養大的,怎麼就不好意思吃席了。”
潘學冀忍不住了:“娘,你們把我淨身出戶的時候可說了,我之前掙的錢你們不給我,全當是給你們的養老錢,咱們這樣就算是斷絕關係了!”
他猜到他爹孃或許會反悔,或許是找到家裡來鬧事,但沒想到會在今天,他結婚當天來鬧事,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潘學冀他娘立馬瞪向潘學冀,滿臉嫌棄:“你這孩子就是不如你大哥孝順,這世上哪有孩子開口說和父母斷絕關係的,我倒要問問運輸廠,怎麼能有你這樣的工人。”
潘學冀的握緊拳頭,他往前兩步,站在親孃面前,語氣晦澀的問:“娘,你是不是非得逼死我才行?”
潘學冀大哥在旁邊打圓場:“二弟,你看你這話說的,咱娘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怎麼捨得逼死你,咱們就真的是來喝喜酒,你看你們都過來了,不如就直接開席吧。”
他爹孃也是傻,老二正是能掙錢的時候,怎麼能分家呢,還有老二媳婦,也是工人,這要是分家,老二兩口子的日子得多自在呀。
潘學冀:“……”
他大哥是真的一點臉也不要啊。
楚遙站在人群外面,她把潘家的人挨個看了一遍,很快心裡就有個數,今天這個酒席,潘家是吃定了!
她看了一眼呂爽,又看了一眼來送嫁的人,嗯,臉色都不是很好,但很顯然都顧忌者呂爽以後的日子,沒動手。
想到呂爽是潘學冀的臉而堅定的嫁給他,楚遙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呂爽有沒有後悔,畢竟潘家現在就像是個狗皮膏藥。
那邊,潘學冀的師傅文隊長拉著潘學冀說了什麼,然後潘學冀就當做沒看到潘家這些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等到坐在椅子上以後,俞銘湊在楚遙旁邊心有餘悸的說:“這以後的日子還熱鬧著呢。”
楚遙點頭,想了想說:“的確熱鬧,呂爽不是那種任人欺負,讓人佔便宜的性子,而潘家人恨不得把潘學冀一輩子握在手裡。”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呂家的人一個都沒出面呢,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想到什麼,她歪著頭問:“潘學冀拿他家裡人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潘學冀被潘家吃的死死的,她就來氣!
“……你覺得呢?為了結婚,潘學冀背了一堆債,這要不是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這債都不一定能背上。”俞銘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潘學冀怎麼就能為了潘家做到這個地步,這得是什麼樣的大孝子呀。
楚遙:“……”
好傢伙,她眼睛都瞪圓了,她看著呂爽的眼睛都帶著同情,這也太可憐了,剛嫁過來就被一身債,這不是結婚,是扶貧吧。
果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貪戀美色總是沒有好下場的。
她搖著頭說:“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俞銘:“……”
不過更離譜的還在後面,吃完飯以後,就看到潘學冀他娘跑到潘學冀旁邊說了什麼,然後就氣呼呼的走了,她遠遠的聽著,好像是去找潘學冀要今天收的禮錢!
在他們旁邊的劉勇終於沒忍住說道:“我就知道,呂爽這喜歡長的好看男人的毛病,早晚會害了她的!”
這潘學冀一家都是什麼人啊,這以後潘學冀要是不立起來,不能甩了潘家,以後的苦日子還在後面呢。
楚遙壓低聲音說:“呂爽的姑姑太狠了。”
這才是真正的拿捏呀。
沒多久她們就都走了,咳咳,今天發生了這種事,他們得給新人留出解決問題的時間呀。
回家的路上,楚遙小聲問俞銘:“潘家這樣做事,運輸廠的領導都不管管?”
俞銘想了想說:“管了,潘家讓潘學冀淨身出戶,領導就讓他們斷絕關係,但你也看到了,這所謂的斷絕關係根本就沒用。”
楚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