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蚊子’!你幹什麼!”
魏茹“蹬蹬蹬”跑到二人面前,手裡捧了杯奶茶,大聲質問。
“你幹什麼!”
“……我給清月送蛋糕……”聞元甫懵懵地轉身。
魏茹看了看他手裡的粉紅蛋糕,又看看面色沉靜的成辛以,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是不是傻啊,‘大蚊子’,你和方方認識多少年了,還不知道她草莓過敏?買草莓蛋糕?連我剛認識她半個月我都知道!”
“……啊?”
“再說了,別說我讓不讓你送進去,就算我們檢查過了、同意送進去,你覺得方方她心得多大,這種時候還吃得下蛋糕?”
“……可是……”
魏茹毫無包袱地翻了個白眼。
“行了吧你‘大蚊子’,快歇歇吧,我已經按照成隊說的,給方方買好糖和蛋白棒了,都挑的是她不過敏的口味,我們不會讓她低血糖的,你別跟著添亂了行不行!人家成隊惦記的還能比你少!”
“哦……這樣……”
聞元甫有些沮喪地垂下頭。
魏茹嫌棄地瞅瞅他。
“屍檢報告好了?”
“嗯,好了。”聞元甫便又抬頭。
“可以確定是機械性窒息死亡,頸部有勒痕,勒痕處有生活反應……”
“行了。”
魏茹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讓聞元甫多說了兩句,才瞟了眼成辛以,彷彿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裡還有個“不能聽”的人,匆匆打斷聞元甫,一邊拉後者往外走,一邊把奶茶杯隨手放在走廊邊的連排座椅上。
“你去辦公室說,老姚肯定也要聽的,你別再絮絮叨叨說兩遍了。”
“……哦,那……那這蛋糕……”
“給我吃……你快去吧……”
……
成辛以已經在皺眉嫌吵了,好不容易等到兩個無關之人稍微走遠點,又繼續深深呼吸,盯著白牆守在原地,但腳步聲去而復返,他又重新擰起眉,想火。
又是那個唧唧歪歪的短女警察。
但魏茹並沒看他,只是莫名其妙把他身後一米開外的一扇走廊內窗框調了調角度,又嘀咕了一句“奶茶忘拿了”,然後跑到他對面的連排座椅,拿起自己的奶茶杯,這才惡狠狠瞪了成辛以一眼,煞有介事兇道。
“別以為你職位比我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警告你,在這兒待著可以,但必須要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許亂動,走廊的監控都盯著呢!不準跟嫌疑人有任何直接接觸!”
成辛以連白眼都懶得翻,半分沒搭理她。
然後魏茹就又“蹬蹬蹬”跑走了。
直到腳步聲消失,成辛以才現,原本放著奶茶杯的座椅上,多了一副女款墨鏡,黑色鏡片的擺放角度斜著,不知怎麼的,竟然剛好能影影綽綽映出一點點位於走廊斜後方、拘留室對應的監控房裡的小幅實時監控畫面。
雖然看不清,但他依然能透過那一方極小的黑鏡,辨認出方清月的身影。
她正坐在拘留室的硬臺“床板”上,安安靜靜,頭微微垂著,身板筆直纖瘦。
成辛以的眼眶開始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