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家裡衛生衣服這些雜事都是趙副旅在幹,蘇小春每天就只負責玩,有人還看到趙副旅起大早把衣服洗出來晾上才去跑步訓練呢。
再看看自家男人,抽菸打屁喝大酒,還要嫌棄自己這裡做得不好,那裡做得不對。
總而言之,就因為趙翎帶蘇小春出去,整個家屬院暗潮洶湧,背地裡不曉得吵了多少架。
楊樹彪早上就被自己媳婦說了,他媳婦平時任勞任怨可從來不這樣的,要不是受了刺-激,怎麼也不會說他。
他也跟著看過去,開玩笑跟上一句。
“你們小夫妻倆感情倒是好,可是苦了我們這些老夫老妻。”
蘇小春睜著一雙清透大眼眸,鼻尖被寒風吹得泛紅,她問楊樹彪,“為什麼我們感情好,會讓你們苦了啊?”
這還是楊樹彪第一次跟蘇小春講話呢,對上那張白白嫩嫩小臉和純潔無辜的大眼睛,不自在的解釋。
“我媳婦讓我跟你男人學,學著怎麼對她好唄。”
要他說,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也好好的。而且他也不算差的,把她從鄉下接回來,工資全給她,家裡的事一概不管,還不像有些男人那樣打女人。
但如果讓他學著趙翎那樣伺候女人,給女人洗衣服,他做不到,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幹那些事呢?
早上他就說了,還不是趙翎媳婦傻,就因為她傻,趙翎才得多照顧她。但凡她不傻,不還是得跟自己媳婦一樣,忙著把家裡操持好。
這話倒也把他媳婦說通了,人也不跟他鬧。
大概是趙翎人長得好年紀輕輕官職高個人能力還強,總是遭人嫉妒的。別的地方找不來平衡,那就只能從這方面找唄。
某種程度上,楊樹彪感覺自己比趙翎要過得舒服,也挺同情趙翎的。
蘇小春哦了一句,很天真無邪誇張的說道:“哇!這還要學嗎?對自己媳婦好難道不是應該的。”
她說得太理所當然了,一下子讓楊樹彪不知道該從哪反駁。
說對自己媳婦好應該吧,那確實是應該的,既然是應該的,為什麼還要學習,要學習就說明平時沒對自己媳婦好唄。
“也,也對她好啊,平時工資給她……”
“哇,工資給她就更應該了。一個大男人辛苦掙錢,不就是為了養家嗎?難道是為了自己花?而且工資給她這點小事都能拿出來說……”
她話沒說完,眼神倒是很明顯,就是看不起這點小事都能拿出來說的樣子。
楊樹彪尷尬的撓撓頭,心裡不由自主疑問,難不成工資給媳婦真不夠?
蘇小春仰頭看向趙翎,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
“嫂子們怎麼回事啊?怎麼找男人的眼光還不如我嘞,連我這個傻子都知道,要找一個對自己好對自己體貼的男人。誒,嫂子們真的好可惜哦,還不如我呢!”
她聲音清脆,穿透性強,兩排房子就離那麼遠,順著風不曉得飄進了多少屋子裡。
嫂子們能不能聽見她是不曉得,反正自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
她就不喜歡如同楊樹彪這樣的男人,心安理得享受著自己媳婦的付出,把家裡的事當成自己媳婦應該做的。確實,他平時是要工作,可他也有休息的時候,像這樣出來抽菸都不幫媳婦洗個碗擦個桌子的行為,真的很討厭。
蘇小春像是沒發現真楊樹彪和曹建秋的尷尬,拉拉趙翎的手。
“快走吧,買了這麼多東西,明天一定給我做好吃的哦!”
趙翎不動聲色的看了那倆一眼,之前這倆最能起鬨,老說他可憐,他也懶得解釋,隨便他們怎麼想。
現在看來,因為自己媳婦一番話,怕是要懷疑人生了。
他略揚了揚眸子,應了聲,“好。”
楊樹彪那煙死活也抽不下去了,剛蘇小春說完,他明顯聽見屋裡頭有乒乓響聲。這會聽他倆說的話,不知死活又問了句。
“趙,趙副旅,你還做飯啊?”
趙翎微微頷首,面容平靜,“我媳婦喜歡吃我做的飯,咱們工作也不是特別忙,有空就做給她嚐嚐。畢竟媳婦高興,家裡也高興了。”
楊樹彪脖子一涼,沒開口說話,身後大門拉開了。
他媳婦吳愛娟站在門口,陰惻惻瞅著他,“抽個煙能抽一個小時?”
……
第二天趙翎仍舊休息,其實是一週一天的假,但他前幾周都沒休,挪到這周用也沒關係。
早上起來先把倆人的衣服放洗衣機洗了,主要是外面穿的衣服,內裡的衣服蘇小春不讓用洗衣機,非要手洗。
手洗也不是她來洗,還是得自己來。
昨天買的兩套薄布料在他粗糙大掌中顯得格外柔軟細膩,這兩套和她之前買的顏色不一樣,一套是黑色的,一套是粉色的。
他認認真真搓洗乾淨,不敢去想這兩套穿在她身上的樣子,怕是能叫自己原地變瘋。
當然,她不需要穿這些,僅僅只在對自己勾勾手,他也會輕而易舉的上勾。
洗完以後外面天色還暗著,只天邊微微亮了一點,把他自己的衣服掛在外面,她的衣服掛在裡面,幾件布料少的則夾在衣服中間,不仔細瞧是發現不了的。
院子雖然在後面,相較前面隱私性是比較強的,可這裡還是公共區域,會有人來人往。
他不願意小春這些私密物件被別人瞧見,就只能這樣放著。
晾好衣服他照例出去跑步,這是他的習慣,這麼多年哪怕是失憶期間都堅持做的事。
他身體素質天生就很強悍,據說從小就跟皮猴一樣精力特別旺盛,當兵後其他人難以堅持的訓練,在他這都能輕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