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從四德為何物,像你這樣的賤女人就該被沉塘!”
“別裝縮頭烏龜,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叫喊聲摻雜著零星髒話,從嘶啞的嗓子裡蹦出,整條街都能聽見。
“我勸你還是識相點,趕緊去官府把實甫和他爹孃接回來。”
“養外室怎麼了,你是正妻,她又影響不到你的地位,光是善妒一條,你就犯了七出,理應是我家實甫休了你。”
這一筐痴心妄言,聽得蘇源三人像是吃了蒼蠅,臉色難看得緊。
宋和璧撩起一點車簾往外看。
只見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堵在“朱宅”門口,和十多個小廝打扮的人兩相對峙。
周遭擠滿看熱鬧的人,議論不休。
她回過頭:“夫君,這‘朱宅’會不會是朱蓉家啊?”
蘇源面色冷沉:“十有八.九是了。”
“要不要咱們過去把人攆走?”
朱家的事兒在府城傳得沸沸揚揚,蘇慧蘭也有所耳聞。
同時也知道兒媳打算讓朱蓉來撫育所幫忙,故此出言提議。
蘇源沉吟片刻:“陳正,把車停在朱家門口。”
陳正應一聲,一勒韁繩調整方向。
小紅踢踏著往前,哼哧著停在朱宅門口。
大家被突然出現的馬車嚇了一跳,看熱鬧的百姓忙不迭後退,陳實甫那邊的人一臉不耐,朱家下人也是警惕的表情。
“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為何來此鬧事?”
清潤儒雅的嗓音響起,眾人伸長脖子,在看清對方那張臉後驚撥出聲:“知府大人!”
陳家人一驚:“知、知府大人?”
蘇源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像是帶著冰錐的利箭,戳破他們的囂張氣焰。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也是本官將陳實甫一家打入大牢。朱蓉乃受害者,爾等為何糾纏不休,口出惡言?”
陳家領頭的黑壯男人後退兩步,在利益引誘下還是壯著膽子開口:“大人,我家實甫是冤枉的啊,是朱蓉不願意實甫把他那表妹養在外頭,故意設計陷害他們!”
身後是蘇慧蘭和宋和璧你一言我一句的吐槽,蘇源眸光凜冽:“陳實甫身為秀才卻不以身作則,豢養外室,縱容外室與父母加害正妻,聽你們的意思,怎麼還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是情理之中?”
黑壯男人語噎,訕訕不言。
在他看來,貧民百姓不談,哪個男人有了金錢權勢不是三妻四妾,朱蓉那賤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活該被陳實甫厭棄。
他不甘心朱家從此與他陳家無關:“大人......”
“休要狡辯,誰是誰非,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蘇源冷聲道,“若再讓本官看到你來朱家糾纏,本官便以為你是陳實甫的同謀,將同罪論處!”
黑壯男人渾身一抖,木棍啪嗒落地。
“大、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來了,大人饒命!”
沒等蘇源發話,他就帶著陳家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錢財和性命,他們當然選擇後者。
“好!”
也不知是誰先開了頭,百姓們高聲叫好。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陳秀才看著人模狗樣,做的可都不是人事。”
“一個贅婿,竟然還敢給媳婦兒下毒,要是我閨女找了這麼個男人,腿都給他打斷!”
“可不是......”
等他們議論完,再往馬車看去,發現原地空空如也,馬車早已不知去向。
人群散去,朱宅大門轟然開啟。
朱蓉臉色有些憔悴:“走了?”
小廝答:“是知府大人趕走了他們。”
朱蓉想到前幾日知府夫人差人送來的訊息,眼神微閃,又退回了門內。
......
蘇源三人去集市一趟,買了不少心水的東西,其中以兩位女性買得最多。
堆在馬車裡成高高一摞,只有一件是蘇源本人的。
蘇源:“......”
難怪大學室友曾大吐苦水,說每次陪女朋友逛街都像是狂遊十萬裡。
不過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