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聽說弘明帝要去東宮出席家宴,瞬間化身為酸黃瓜:“父皇也去?!”
趙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近來父皇心情不算好,正好趁此機會讓父皇鬆快鬆快。”
禹王:“......”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趙澹說話竟然這麼陰陽怪氣?
誰不知道父皇重視他,偏要在自己面前炫耀,故意戳自己痛處。
禹王冷哼一聲:“心機男!”
說完一揮袖,拔腿就走。
餘光瞥見蘇源等人,又想起昨天被蘇源下了面子,臉色更不好看。
衝著蘇源冷哼x2,氣咻咻地走掉了。
蘇源:“......”
好好一個禹王,可惜長了張嘴。
長嘴也就罷了,出門在外還不帶腦子。
明知道自個兒不是太子的對手,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撩撥。
結果攢一肚子的氣,河豚一樣滾走了。
活該被太子壓得死死的。
蘇源無語凝噎,和同僚們一起向趙澹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趙澹環視一圈,心知方才那番對話被不少官員聽去了。
不過他行得正坐得端,一絲心虛惱怒也無,淡定點頭示意,往御書房趕去。
他得趕緊處理完奏摺,保證在傍晚前回東宮。
......
目送著太子遠去,眾人愉悅的心情平添幾分複雜。
太子早幾年就過了而立之年,陛下的身體卻還算康健,再活個幾年不成問題。
太子地位穩固,可只要一日尚未登基,其他人就還有奮力一搏的機會。
所以皇子們給太子使絆子,捏造捕風捉影的傳言,意圖抹黑太子......
種種手段不一而足,幻想著能讓太子亂了陣腳,繼而讓自己有可乘之機。
範詡抖了抖寬袖,意味不明道:“這風何時才能停啊。”
無休止的競爭都是內耗,為何不齊心協力壯大靖朝呢。
範詡長嘆,終究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同為龍子皇孫,誰不渴望登上那個位子。
便是嫡庶之分,也阻攔不了他們的腳步。
好在他們鬧歸鬧,大多數都是有底線的,在大事上還是一條心。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蘇源眸光流轉,若有所思。
他知道,好多年前弘明帝就有了退位的心思。
奈何朝政不穩,盛況之下沉痾頗多。
依陛下之言,應是打算將這江山打造成一方盛世,再全然交託到太子手中。
縱觀現況,靖朝愈發有繁盛之象。
蘇源私以為,弘明帝很有可能在滅掉扶桑國之後宣佈退位。
當然,他也不是弘明帝肚子裡的蛔蟲,以上只是一廂猜測罷了。
思及此,蘇源偏過頭去,慢聲道:“風何時停,單看天氣如何。”
“天氣好了,即便有些風也無傷大雅。”
“天氣不好,也總有放晴的時候。”
範詡捋了把鬍鬚,何嘗不明白其中深意,只笑了笑,步行去往工部。
......
不止蘇源,文武百官中有六七成都有類似的想法。
沒等他們生出多餘的心思,就得知陛下派臨公公送了好些賞賜去東宮。
仔細一打聽,原來是賞給今日的小壽星——十三皇孫趙惇的。
趙惇非嫡長孫,收到的生辰賞賜卻比其他王爺家的嫡長子還要多出兩分。
官員們都不敢去看和他們共事的諸位王爺的臉色,只一味地低頭幹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