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兄弟這是……好了?”
從瓶山分離,看似過了很久,其實也就不到一個月時間。
只不過大多數時間都在趕路。
才會覺得恍如隔年。
“見過魁,多謝掛懷。”
“拜掌櫃的所賜,我已經沒有大礙了。”
看鷓鴣哨提到自己,崑崙也沒急著離去,而是回頭衝他赧然一笑。
“好好好!”
“崑崙兄弟能掙斷金繩玉鎖,實在可喜可賀。”
見狀,向來沉默內斂的鷓鴣哨,罕見的真情流露。
“多謝楊魁。”
崑崙撓了撓頭。
他雖然開竅通靈,但還是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
看出他的窘迫,陳玉樓當即接過話。
“楊兄一路辛苦,不如先去莊子喝杯茶,再慢慢細聊。”
“全憑陳兄安排。”
鷓鴣哨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師弟妹面前,他都向來習慣於以肅然相對。
以至於有時候遇到什麼高興事,都有些不知如何表露心跡。
對崑崙也是出於純粹的欣賞。
如今見他終於恢復,一時間情難自禁。
而見到掌櫃的開了口,崑崙咧嘴一笑,也不耽誤,轉身離去,先行一步去尋魚叔。
“道兄,請!”
陳玉樓也不耽誤,做了個請的手勢。
帶著幾個人穿過門樓,漫步往內城走去。
“還未到約定之日,道兄怎麼沒多住幾天?”
見他風塵僕僕,兩鬢間甚至還能見到露水,一看就是連夜不停趕路而來,陳玉樓忍不住問道。
“時局混亂,楊某實在擔心不能準時赴約,只好提前出了。”
鷓鴣哨搖了搖頭,略顯無奈。
在族地前後也就住了一週不到,他就帶著師弟師妹早早啟程。
就是怕路上再遇到上次在鄱陽湖的那樁子事情。
他這幾年奔走於深山密林中尋珠。
和外界幾乎不怎麼往來。
這回去一趟才知道,外面竟然已經亂成了那個樣子。
軍閥橫行,戰火紛飛,到處都是受災逃難的流民。
另外一個。
往日熱鬧熟悉的族地,而今只有遍地雜草,荒無人煙。
住的時間越久,就像鈍刀子割肉,弄得他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眠。
誰能想象得到,夜半時分,他獨自一人在老村裡來回走過,就像一具沒了靈魂的行屍,有時候直到天亮他才從回憶中驚醒。
看著熟悉的一切化作煙塵。
那種痛楚,根本難與人言。
聽出他話語裡的心酸,陳玉樓也不好多問,只是話音一轉。
“我看道兄,神光內斂,渾然一氣,想必突破採氣指日可待了。”
從見面那一刻起。
他就察覺到了鷓鴣哨身上的變化。
與往日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