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戌正已過,亥時未到吧。”
崑崙看了眼頭頂的銀月,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如今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座鐘懷錶,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習慣於用天干計時。
戌正就是晚八點。
要是放在後世,這個點還是人聲鼎沸,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但這年頭,除了那些繁城大都會,鄉下娛樂太過貧瘠。
連肚子都填不飽,哪還有閒心熱鬧?
“喏,掌櫃的。”
還在感慨間,崑崙忽然變魔術似的,不知道從哪取出一隻油紙包。
“什麼?”
“看看就知道了。”
聞言,他伸手接過,拿在手裡拆開一看。
赫然是隻葫蘆。
陳玉樓眉頭不禁一挑。
這小子弄得神神秘秘,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看他那張赧然又期待的臉,他也並未拒絕,放在嘴邊咬了一顆。
一股久違的酸甜味道,頓時在舌尖漫開。
“味道不錯。”
陳玉樓都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吃過這種小零食了。
和後世的略有不同。
不過也大差不差。
聽到這句話,崑崙撓了撓頭,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見此情形,陳玉樓才恍然回過神來,從開竅過後,崑崙性情似乎變得冷冽穩重了許多。
但如今看來,他還是那個他。
只不過有了心思而已。
“最近槍法學得如何?”
一邊咬著葫蘆,陳玉樓笑著問道。
從拜張雲橋學槍開始。
轉眼都已經快兩個月了。
崑崙根骨悟性不錯,又極其勤勉,幾乎每天一早就能看到他在甲板上練槍的情形。
不過。
用的不是那把大戟,而是換成了一杆普通長槍。
船上人多眼雜,那杆大戟太過驚人。
但就算如此,每次也能引來無數喝彩。
“張師傅說,我已經到了槍勁合貫,動之入微的層次。”
聽到掌櫃的問起,崑崙不敢隱瞞,認真回道。
合貫、入微?
陳玉樓雖然不懂槍法。
不過他也練過武,武道中講究貫勁合一,想來應該就是如此了。
“書呢,還在讀不?”
當初離莊時。
崑崙除了換洗衣物,就只帶了一把大戟,以及兩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