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裡走南闖北。
死在他手裡的匪類也不在少數。
只是稍一凝神,便不再多想,轉而藉著窗外天光認真看了起來。
地圖用的是石綠一類的顏料所畫。
給人一種粗獷古樸之感。
但作畫之人水平很高,寥寥幾筆,便將山勢、河流,勾勒的一清二楚。
邊上還有字跡,作為註釋。
只可惜,鷓鴣哨雖然見多識廣,但卻從未見過那種古文。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陳玉樓又讓崑崙將一起取來的地圖展開,掛在了身後牆壁上。
那是他當年大價錢,從滇南一位古董販子手中買來。
據說是一個在滇南多年的傳道士所著。
也不知道怎麼流落到了外面。
雖然那幅地圖已經有一二十年曆史,但卻比市面上流通的不知道要清晰多少倍。
山川河澤,地勢走向,事無鉅細,全都做了標註。
見狀,鷓鴣哨立刻捧著地圖靠近過去。
開始一點點認真比對。
靈、老洋人也是一臉好奇的圍在旁邊。
只片刻鐘後。
鷓鴣哨心裡就已經有兩人決斷。
伸手指了指一處高山。
“陳兄,是不是遮龍山?”
見他如此短暫的時間,就精準定位,饒是陳玉樓都不禁一陣驚歎。
要知道,兩千多年前的古滇國時代,就算是千年不化的雪山,但其中也一定存在變化。
“沒錯。”
“滇越境內,雪峰之下。”
陳玉樓指了指山下那一片代表著原始山林的符號,點點頭道。
“看來此行不簡單吶。”
鷓鴣哨這些年為了尋珠,所去之地,幾乎都是莽莽山林。
那些地方,多是土人盤踞,言語不通都是小事,關鍵是習俗不同卻是要命。
稍不小心就會觸犯了土人禁忌。
更何況此行還是前去倒鬥。
這一行自古以來就見不得光。
除非完全避開那些人的耳目,否則一旦被察覺有外人闖入祖地、領地,到時候可能就不是倒鬥,而是生死逃亡。
陳玉樓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這段時間,他已經儘可能讓人在江湖上打聽關於滇越之地的訊息。
只不過,兩地相距太遠。
加上滇越又地處滇西之地,尤為偏僻,還是土司掌控的時代,許多地方几乎和蠻夷無異。
從十多年前的記憶中得知。
如今滇越之地,由龍川江刀氏一族統領,刀家自明朝開始,便世襲土司一職。
陳家在湘陰說時土皇帝。
或許還有人會有意見。
但在滇越之地,各族只知土司府,而不知道明清以及民國。
刀家鎮守滇越三百年。
那是真正的土皇帝。
要是大張旗鼓進入遮龍山,肯定是繞不開刀家。
至於十多年前那次,他那會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在倒鬥江湖上闖出點名聲來,只帶了幾個人,便頭都不回的去了滇南。
前後了足足半年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