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還能看見一道接著一道的浮雕,構圖繁複,只是看上一眼,就有一種遠古莽荒的氣息撲面而來。
見幾人眼神亮起。
陳玉樓也不耽誤,縱身一躍,人就落在了石臺之上。
“過來看。”
三人毫不遲疑。
石臺大概兩三米見方,容納他們幾個人還是輕輕鬆鬆,絲毫沒有擁擠之感。
不過,誰也沒有理會這些。
心神盡數被那些古老的浮雕吸引。
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高大的人影。
身材高大,黑麵豎,口中銜著一隻骷髏頭,神態威嚴。
“這不是之前神廟中的山神麼?”
老洋人眉頭一皺,幾乎是脫口而出。
先前在谷內,那座山神廟中,神龕上供奉就是這麼一尊泥胎神像。
除了口中沒有頭骨。
其餘細節幾乎如出一轍。
“是它。”
陳玉樓點點頭,肯定道。
話音剛落。
旁邊就傳來鷓鴣哨疑惑地聲音。
“還是不對,陳兄……你看這浮雕風化程度,至少也有三四千年,獻王生於武帝時代,最多也就兩千年,這時間似乎對不上。”
身為此代搬山魁。
鷓鴣哨見過的古董明器,絲毫不比他少。
雖然一心尋珠,但眼力比起古董店鋪裡那些朝奉不知勝出多少倍。
手指在浮雕痕跡上輕輕一摸。
就能判斷出大致的時代。
不敢說三四千年,但至少也春秋時代的遺蹟。
這中間,還隔著戰國以及先秦。
時間跨度未免太大。
“道兄,有沒有想過……或許,獻王才是鳩佔鵲巢的那一個。”
轟!
簡短一句話。
卻如醍醐灌頂一般。
讓鷓鴣哨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你是說,這石臺根本不是獻王所有,而是更為遠古的存在?”
“大機率是。”
陳玉樓點點頭。
“道兄是否還記得鎮陵譜碑文,當年古滇國內生爭亂,獻王帶走了忠於他的一批子民,來到遮龍山。”
“就往大了說,隨他來的有一萬人。”
“但修建這座大陵,卻足足動用了十餘萬民夫,道兄就沒想過,這多出來的人從何而來?”
陳玉樓眼裡噙著冷笑。
言語中,更是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俘虜、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