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張大著嘴巴看著葉若笙, 半晌沒找到自己的舌頭。她不知道說什麼好,腦子還沒有從驚嚇和錯愕當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哎?沒事兒吧?”葉若笙伸手在燕山月的面前晃了晃, “不至於吧,只是一個鬼新娘罷了,沒那麼嚇人的。”
燕山月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什麼叫“一個鬼新娘罷了”???
“這床上肯定是有機關的, ”葉若笙一邊說, 一邊伸手敲了敲床板, “這拔步床可不便宜,應該不是用的真的紅木, 不然的話沒個十萬二十萬下不來。”
燕山月深吸了一口氣:“……葉導,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啊。”葉若笙一臉茫然,“這不是為了讓你不害怕嗎, 我才故意岔開了一點話題,你不想知道多少錢可以買一張拔步床嗎?”
燕山月:???
別說,葉若笙這麼一打岔, 燕山月還真的不那麼害怕了。
“來看看這蓋頭, ”葉若笙下了拔步床, 將大紅蓋頭遞到了燕山月的面前, “上面是不是寫了字?”
燕山月接過那蓋頭定睛一瞧, 只見那大紅色的鴛鴦戲水的蓋頭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悔之已晚。
“這應該是新娘子寫的字,”燕山月小聲地說道,“你看出來什麼了嗎?”
葉若笙撓了撓後腦勺,一臉鄭重:“新娘子這字有夠難看的, 還不如我用腳。”
燕山月:……
她氣的把蓋頭一把蓋到了葉若笙的腦袋上, 葉若笙笑嘻嘻地把臉湊過去:“別生氣啊, 開個玩笑嘛,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剛剛因為鬼新娘而帶來的緊張感已經徹底的煙消雲散,二人看看周圍,確定了沒有別的東西了之後,便帶著蓋頭和白絹婚書撤退了。
等她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其他的嘉賓正站在天井裡面瑟瑟發抖,哪怕是黑夜都能夠感受到他們那蒼白的臉色。
“你們……你們怎麼才出來,”其中一個嘉賓忍不住問道,“你們難道不害怕嗎?”
燕山月忍不住看向了葉若笙,葉若笙則一臉茫然:“害怕?還好吧,都是很典型的套路了,習慣就好。”
葉若笙一句輕飄飄的習慣就好,讓嘉賓們也是半晌無語,就在他們還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僕人。
那僕人同樣慘白著一張臉,拖著長長的腔調對眾人說道:“諸位貴客倒是叫小的好找,這喜宴快要開始了,貴客還是隨我來入席喝酒吧。”
眾人有心不想去,但是很明顯這就是趙府鬼屋的流程,不想去也得去。於是眾人推推搡搡了一會兒以後,還是把葉若笙推到了最前排。
不過這次好賴還有個燕山月陪著她。
看著葉若笙氣定神閒的樣子,燕山月是真的看不懂了,趁著前面的僕人不注意,燕山月小聲問道:“你覺得……這趙府裡的是活人還是死人啊?”
葉若笙想了想:“活死人。”
燕山月氣的用腳去踩葉若笙腳後跟,葉若笙和跳舞似的躲開,兩個人活像是小學生。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喜宴現場。按照規矩,他們要先吃酒,回頭再觀禮。
“還要觀禮,”小鮮肉哭喪著臉,“我怕是沒這個命看。”
這小鮮肉還挺沒有明星架子,說話也很好玩,在吐槽完之後,他看向了葉若笙:“葉導,全靠你了,我實在是害怕。”
葉若笙沒有搭話,只是衝著小鮮肉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剛剛在椅子上坐定的小鮮肉愣了一下,臉上沒什麼,耳朵卻慢慢地紅了——葉導……葉導好帥哦。
之前還沒發現,現在仔細看看,葉導和燕山月坐在一起,一點都不落下風。
而且葉導膽兒還大!!
葉若笙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個行為,讓自己收穫了一個迷弟,她還在打量著周圍。
這擺著喜宴的廳堂攏共就放了兩桌,酒菜倒是滿滿的,只是葉若笙抬手在中間那道烤鴨的外皮上試了一下:“冷的。”
“都是冷的,”其他嘉賓也試了下菜,“不能吃,會吃壞肚子的。”
葉若笙眯了下眼睛:“應該是有點用意,只是……什麼喜宴會讓賓客吃冷食呢?”
這不符合正常喜宴的流程,而且這桌子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其實這擺喜宴的地方還是很光亮的,但是聽葉若笙這麼一說,眾人又開始覺得這趙府陰森森的了。
“我們等會兒,什麼東西都不要亂吃,”略微年長的一個嘉賓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總覺得這些菜怕是不簡單,萬一吃了的話……有什麼特殊任務啊什麼的。”
眾人想到剛剛的廂房遭遇,還頗為心有餘悸,此時聽到這種提議,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點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