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凌幫腔:“我愛人是個大夫,在我們那邊都很出名的。”
劉秀麗的目光就移了過來,上下打量徐露。
徐露不卑不亢的說:“從西醫上來看,這燙傷這麼嚴重的確需要動手術,但這麼晚了也不能出海,先讓我給看看,出不了錯。”
“這可不是開玩笑。”劉秀麗出聲說,“中醫都是老古董,咱們現在都是看西醫,那中醫看不好是會死人的。”
徐露解釋:“中醫一般都緩,不下猛藥是死不了人的,治死人的怕是那些個偏方。”
張嫂子和老張對視一眼,他們是不信徐露的,但也不好就這麼把人兩口子的話給撅回去。
可孩子還在這裡難受呢。
劉秀麗皺眉:“你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作為一個專業的醫生,還是建議現在立刻去醫院。”
這就是說徐露是個不專業的,還阻礙人家去醫院的騙子了。
徐露也不生氣,見張嫂子為難,開口說:“那這樣吧,先觀察觀察,看孩子明天會不會好轉些。”
張嫂子鬆了口氣,兩口子也是這麼想的,便趕緊往醫院走去。
陸清凌拉了徐露的手:“算了,不信就不信,疼的又不是咱們。”
他聲音很小,語氣卻很輕蔑,是真的替徐露委屈上了。
“沒事。”徐露知道他護短,安慰了他一句,“病人質疑醫生是很正常的。”
誰知道張嫂子第二天卻主動來拍徐露的門。
原來是胡勝利知道愛紅被燙到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醫院探望,胡奶奶也和胡建國一塊兒過來。
這一晚上的時間,愛紅基本上就沒閤眼,一直在那裡小聲的嗚咽著,對於兩個大人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張嫂子一見胡奶奶,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都怪我,要不是我沒看好孩子,孩子也不用受這樣的罪。”
都是有孩子的,胡奶奶非常理解張嫂子的心情,拉著她的手安慰了好半天,才問她:“醫生怎麼說?”
“這不醫生說孩子燙傷太嚴重了,要送到省裡面去做手術。”
這也是一個壓在她心裡的石頭,畢竟她都沒去過省裡面,一想到要去陌生的環境給孩子做手術,她心裡也很不安。
“要去省裡頭啊,那看來是挺嚴重的,你有沒有讓徐露看看呢?”
這是張嫂子又一次聽到胡奶奶說徐露的醫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這一次她竟然沒有之前那麼排斥。
“不瞞你說人,昨天跟著過來看孩子了,還說要給孩子抹抹藥膏,是我怕把孩子給治壞了,就沒讓。”
胡奶奶不贊同:“徐露這個人我還是有幾分瞭解的,要是不能治她肯定不會上前幫忙的,你也別瞧不起中醫,這有時候那藥方頂用的很。”
張嫂子遲疑:“真那麼頂用嗎?”
“真的,你別不信!我家孫子不管是坐汽車還是坐船,吐的都是昏天黑地!可吃了徐露給的藥丸一下子,就好的利利索索的。還有我的腿,多少年的老毛病了,連走路都疼,可只貼了徐露的一貼膏藥,這腿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似的,這不我最近這段時間,夜裡再也沒疼醒過。”
這話張嫂子之前就聽胡奶奶說過,可那時候她也沒往心裡去,這現在見愛紅這麼難受,回頭看了幾眼老張,終於下定決心。
“既然這樣,我去請她過來幫忙再看看。”
就當死馬當活馬醫,張嫂子咬牙說。
她都已經決定了,老張就沒多說什麼,兩個人一塊兒來敲徐露的門。
徐露把兩個人迎進來,張嫂子堆著笑把來意說了:“昨天晚上是我們兩口子太急了,說話也不好聽,今天胡奶奶去看愛紅又說了說我,我這不是才明白過來,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露擺手:“沒事都是鄰居,這有什麼。”
張嫂子搓著手,嘴唇動了半天才說出了她的目的:“不知道能不能請您再過去看看。”
徐露挑眉,張嫂子對上她的視線又尷尬的笑了笑,不過為了孩子她還是堅持的重複了一遍。
老張也在一旁幫腔:“主要是孩子實在太難受了,這船還沒聯絡上,想著先請您過去看看,治不好也沒關係。”
徐露見兩口子連敬稱都用上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背上自己的東西:“行,那我過去看看。”
老張兩口子鬆了一口氣,領著徐露來到醫院。
醫生剛剛給開了藥,護士去準備給孩子輸上液,張嫂子一見愛紅這個樣子,拉著孩子的手默默的在一邊哭著。
“小徐啊。”老張拿了煙了的抽,眼圈紅了又紅,“我盼了多少年才得了這麼一個閨女,以後留疤了可怎麼是好。”
正好醫生走進來,聽了這句就不樂意:“這是醫院,不能抽菸。先別留疤不留疤了,這燙傷處理不好是有感染風險,是會危及生命的,等脫離危險之後,再考慮那些吧。”
老張趕緊把煙掐了,人更傻了,眼看著就哭了出來,被趕過來的陸清凌一把拉到了走廊裡。
“你這一哭孩子不就更怕了。”
張嫂子一邊哭一邊自責,心裡疼的跟什麼似的,恨不得那熱水是燙在她自個身上。
徐露走過去看了看,張嫂子一臉期盼的看著她,就聽徐露的聲音響起:“你放心,這燙傷我能治。”
“唉呦。”張嫂子喊了一嗓子,雖然還沒看到成果,可這句話就讓她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那真是太好了!”
說完這話她就趕緊去問愛紅:“紅紅你怎麼樣,難受不難受啊?”
愛紅之前疼的已經哭不出來,睡又睡不著,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撒在了她的傷口處,那地方一下就清涼起來。
“娘,我沒事,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