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燕在一旁認真的看著徐露下針,時不時地給她講解幾個穴位,那些買完膏藥的老頭老太太也沒走,隔一會兒就要問問這老頭:“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但除了疼之外,還有一些酥麻的感覺。
“比腿疼的時候要好受不少。”
見這老頭額頭上都出了汗,有人驚呼:“這不會是扎針扎疼的吧?”
“不是。”徐露給他們解釋,有的人是因為溼氣太重,有的人是因為體內就寒氣,貼膏藥的時候,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聽著這麼玄乎,回去之後他們都拿出那膏藥試一試。
“兩毛錢!也不知道這貼膏藥怎麼就這麼貴。”
其實也不算貴,只不過都是老農民,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我聽說小英的婆婆是賣藥的,會不會是她們合起夥來騙咱們?”
“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祝曉霞的婆婆。”
一聽有人這麼說,當即就覺得被騙了。
也有人反駁,“不能吧,我之前聽陶真真的男人說,就是這大夫把他的腿給看好了,人可比會做手術的大夫都要厲害呢!”
說什麼的都有,這幾個老太太老頭也不知道該信誰,反正都已經拿了一貼膏藥,不好用下次就不買了。
結果第二天老頭老太太們在街門上一碰面,都說起來使用膏藥的感受。
“我那貼上去之後火辣辣的疼,不過倒挺舒服。”
“你那個怎麼是火辣辣的?我這個特別的涼。”
“那你們都出水沒?我貼的膏藥不知道咋回事,一揭下來上面全是水。”
不管什麼感受,用完之後感覺難受真的緩解了很多。
他們又想起來徐露之前說的體質不一樣,可能感受不一樣,心想這大夫看來真有幾分本事。
不出徐露的意料,這些人果然重新過來,排隊拿著膏藥,李飛燕在一旁嘖嘖稱奇。
“徐醫生,你也太厲害了,真是料事如神。”
徐露卻只笑了笑。
蔡文書從省城醫院回來,看到不斷的有人從一門診室裡出來,就問一旁的護士:“今天醫院搞義診呢?”
也就只有在義診的時候,醫院才會有這麼多人。
護士掩嘴一笑:“蔡醫生,您還不知道吧,這是咱們醫院新來的徐醫生,她可是個中醫大夫。”
蔡文書立刻知道這徐醫生說的是誰,不免有些好奇,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小護士:“麻煩你先幫我放到辦公室。”
小護士以為她有事,爽快的答應了。
蔡文書整理了一下大衣,徑直朝徐露的門診走去。
門診裡面熱熱鬧鬧的,都是這幾天想來看病扎針的人,這段時間農閒,她們趕集的時候互相把能看老寒腿的事兒一說,周圍十里八村的人便都過來。
乍一看來了個年輕的同志,李飛燕還有些奇怪。
蔡文書先打量了一下門診,見這門診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十分乾淨,牆上掛著幾面錦旗,而坐在桌子後面的人看起來格外年輕,面板尤其細膩。
和島上的常住村民不一樣,他們的面板一般都曬得比較黝黑,就連她來到海島之後,也明顯感覺沒有之前那麼白。
蔡文書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一動作被徐露盡收眼底。
她也在打量眼前的這位女士,很明顯能看出來,她的穿著打扮和村裡人都不一樣,腳上是一雙小皮靴,身上應該是羊絨大衣,脖子上還圍著淺色的絲巾。
李飛燕已經將她領到徐露跟前,徐露示意她把手伸出來,蔡文書卻並不著急,只問她:“中醫都能看些什麼呢?”
徐露還沒說話,李飛燕在一旁說道:“我們徐醫生可厲害了,一般的毛病她都能看。”
就是不一般的毛病,徐露也能給看好了。
不過她沒把這話說出來,要不然人家該覺得她說大話了。
這幾天和這些老頭老太太們打交道,她也得出經驗,來了話不要說太滿。
徐露頷了頷首,“您是身體哪裡有不舒服嗎?”
蔡文書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痘:“別的地方倒沒什麼事兒,就是這痘兒總長出來。”
一旁扎針的老太太聽了撇撇嘴,臉上長几顆痘算什麼事兒啊,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
徐露給蔡文書把了脈,黃帝內經上有講,有助於內,必行於外。臉上長痘其實就是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說肺腑失調的時候就會產生熱、瘀、痰,毒素在體內代謝不出來,就會遍佈整個面部。①
除了外用之外,內服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治療方法。
像蔡文書這種長在兩頰的痘,就是因為肝火旺的原因,徐露問她:“平時有沒有口幹舌燥,愛失眠?”
蔡文書點點頭,她平時的確總喜歡喝水,不過她以為這是正常的。
徐露見她不信,又問她:“下次來月經之前觀察一下是否□□脹痛,舌苔黃厚膩,這些都是肝火旺的症狀。”
說完又問蔡文書:“你要拿點藥吃嗎?”
蔡文書雖然不信,但也知道只有實踐才出真知,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