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往那邊看了幾眼,她聽李飛燕說過黃麗萍,知道兩個人不對付,也知道她馬上就要結婚搬到李國富家裡住了。
這樣知青宿舍就能空出來一個位置。
她們這些下鄉當知青的在一塊兒已經住了好些年,其實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情,哪怕平日裡再不對付,大事上還是不含糊的。
李飛燕就想送黃麗萍結婚的禮物,“也不知道該送什麼好。”
她和徐露說閒話的時候就問出來這問題,一個地方和一一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徐露還真的不知道。
李飛燕發愁了,不過一會兒又高興起來:“她搬出去了,我就能在宿舍給芳芳艾灸了。”
有人高興自然有人難過,小英非要和鐵柱離婚,這事在村裡鬧得沸沸揚揚,鐵柱一家怎麼可能會同意。
會計讓鐵柱在小英家門口跪了一晚上,小英都沒鬆口。
小英的娘都心軟了,問小英:“我看這次給他教訓也夠多了,要不日子就這麼湊合著過,畢竟都有孩子了。”
小英的爹也是這麼想的,他以後還要和會計打交道,總不能一直不來往。
差不多得了。
他們也並不是不愛小英,不為小英考慮,只不過他們的思想限制了他們思考下去。
小英卻堅定的搖頭:“爹孃,你們不用再勸我。”
“這孩子性子還是這麼犟。”小英的娘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你以後帶著孩子怎麼生活?我和你爹能養你一輩子?”
大隊長這時候開口:“你們不能養她一輩子我能養!別在這裡逼小英了,做錯事的又不是她!”
小英眼圈紅了紅:“爹孃,我也不需要你們養,等孩子大點兒,我也打算去學門手藝,找個活幹。”
小英的娘還是不看好,主要現在工作多難找,要是成為工人可就吃商品糧了,那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要的。
小英的娘愁眉苦臉的嘆了一會兒氣,見小英拿定主意,便出去和鐵柱說:“你回吧,別在我們家門口跪著了,別到時候把膝蓋跪壞了又怨我們。”
鐵柱不吭聲,他也不知道怎麼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在村裡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嗎?
“娘,這件事情我真的錯了,你再好好勸勸小應,我以後都不敢了。”
小英的爹也出來,嘆了口氣說:“以後也別叫我爹,咱們兩個以後沒關係,等明天天亮就去和小英把離婚證領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把大門一鎖,一點餘地也不給鐵柱留。
鐵柱跪了這麼長時間,膝蓋早就難受了,見狀便從地上起來,灰溜溜的往家走。
會計一看他回來還以為事情成了:“說好啥時候把小英接回來嗎?”
鐵柱搖頭:“爹,小英不回來,她爹讓我明天早上去和她把離婚證領了。”
會計一聽就要踹鐵柱,被鐵柱的娘攔下來了一下。
“都是你平日慣的他!你也不好好對小英,這才讓人家寒了心!”
鐵柱的娘不樂意:“那你早幹什麼去了?在這裡說風涼話!”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蔣和平也要和她媳婦兒離婚。
而且因為這件事情不知道是誰舉報了他們家,蔣翠翠二姐考試的名額給取消了。
蔣翠翠的二姐準備了那麼長時間,一下子不能參加副食品的考試,人都蔫了不少。
她在家裡是無差別的攻擊,怪蔣翠翠平日裡總是舉報人,把其他人都得罪了,怪大嫂鬧出這種事情,讓別人抓住了把柄。
可說來說去名額丟了就是丟了。
蔣翠翠的二姐並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指著蔣和平的媳婦兒把她罵了一頓,蔣和平的媳婦兒對這幾個小姑子都是有幾分怕的,這事她也理虧,怯怯的在一旁說不出話來。
她孃家並不是沒有人,可出了這種事情,孃家沒有一個人幫她出面,任憑她自生自滅。
鐵柱也是個靠不住的,出了這事兒之後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蔣和平的媳婦兒趴在地上哭了一會兒,突然捂著肚子哎喲叫起來。
屋內的眾人都靜靜的看她表演,沒一個人相信她是真的肚子疼。
蔣和平的媳婦兒卻並不是演的,她是真的覺得肚子墜墜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流,她驚恐的看向身下,就見褲子慢慢的滲出了血。
她似是不敢相信的用手碰了碰,接著看到自己的雙手上全都佈滿了血,一臉驚恐的看向蔣和平。
蔣和平也嚇呆了,不知所措的問:“這是怎麼了?”
還是蔣和平的娘有經驗,有條不紊的說:“怕是小產了,將人送到醫院吧。”
蔣和平猶豫了一下,分不清這肚子裡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只好將他媳婦兒送到村衛生室。
衛生室的小姑娘一般只給人打針輸液,很少有這種情況的病人送來,她一時也有些懵。
“大夫,這是小產了嗎?孩子幾個月了?”
“看起來像,具體幾個月還得等檢查完才能知道。”
小姑娘是知到村裡面發生的事,在心裡狠狠的吃了一口大瓜,建議他們送到軍區醫院。
蔣和平不願意丟人丟到那邊,就問:“孩子還能保住嗎?”
要是不能保住,也就別去醫院花那個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