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綁著推到了戰場中間,披散著長髮,被換上一身粉紅色的女子裙裝。
整個人的樣子蒼白又落魄。
對面將軍叫囂著,要大秦人來換他們的裕王殿下。
大概對面也清楚,大秦不可能糊塗了來救他而退兵。
所以只為了侮辱裕王和大秦。
東翊隱在暗處,揮手叫人射箭。
戰事一觸即發。
這邊安排的弓箭手齊齊射箭對著那位將軍和裕王身邊的人。
雖然對方有防備,可也沒這種防備啊。
這箭雨連自家裕王都沒管,那誰不怕?
其實也不是不管,就是做出個不管的樣子。不這樣怎麼救人?
你衝過去,人家一刀下來,裕王頭都沒了。
混戰開始,鄭老將軍等人也早就發動了攻擊。
那兩百人一直是一邊射箭掩護,一邊搶人。
終於是趕上了,裕王雖然中箭,卻不是致命傷。
也非得這樣,才把人搶回來。
一旦搶回來,大秦將士們再無顧忌。廝殺到底。
裕王本人被扛回來的,他被俘十幾日,絕無好待遇。
誰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麼。
此時又受傷,趕緊扛回去治療要緊。
眼下還沒有人深思,可裕王自己清楚,自己永遠失去了爭奪太子之位大的資格。
便是沒有別的皇子了,只怕陛下要過繼一個或者是立外人,也不會是他了。
沒有一個太子,會穿著女裝,站在三軍陣前,任人宰割。
這種恥辱,他承受不起。這種恥辱,不可以出在一個大秦太子身上。
他沒能昏迷,治傷的時候卻也一言不發。
直到有人來伺候他更衣,將那一身代表屈辱的女裝換下,他也沒有說一個字。
渾身上下的傷痕,只由著人上藥清洗。他疼的都快失去了知覺,還是什麼都沒說。
戰事順利,大秦所向披靡。
東陵畢竟只有一半能被蒼擎王掌控,松山王還暗地裡找麻煩,所以漸漸的,他就落了下風。
而此時的京城裡,疫病正到了最嚴重的時候。
後宮已經有娘娘們感染。
而華陽王府中,也終於是有了病人。
是花園裡修剪花木的,這是第一個。
沈昳用最快速度將人送去花園最後頭的屋子裡。
但是還是很快,四五天,就病倒了十幾個。
全都集中送去那裡,府醫負責開藥,房子裡外每天打掃消毒。
如今全城用的藥方子,都是京城一家藥方的掌櫃開的。
不能治好,卻能延緩發病程度。
最早服藥那個病人,堅持了三十天才去世。
如今這藥方再度精進,還沒出來最後結果,但是也要給全部病人用上。
萬一呢?
“看著他們,每天都叫吃飽。好好養著。”沈昳先去淨房洗漱過一番才過來坐下。
“是,夫人放心,您別累著了。”繁星道。
“我倒是不累,就是成日裡聞見這些味道難受。”
“那也是要聞著的,您聽這些時候京城各大府邸送出去多少人了。光是沈家,說是送了好幾次了。”
誰家的下人不是一片一片的死。
別說下人了,就是主人家,都病倒多少了。
“咱們家還好,至今沒有人過世。肯定與您安頓的這些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