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太勾了勾嘴角:「羅同志別緊張,我說的是鄰居指控,對方並沒有證據,所以巡邏隊是當做吵架記錄在檔。」
羅大鵬硬著頭皮說:「我媽沒文化,脾氣又比較暴躁,所以容易和人起口角。她肯定有不對的地方,但喬同志不至於因為私人恩怨就把她說成大奸大惡的人。而我就一個小小幹事,更談不上我媽仗勢欺人。」
「你再小也是政府工作人員,代表政府,大家怎麼可能不敬畏三分。」喬奚痛心疾,「雖然這是羅同志母親的個人行為,但是受害者難免遷怒政府。長此以往,民怨沸騰,再遇上不懷好意的人煽風點火,那後果不堪設想。」
「喬同志,你這話未免太過分!」羅大鵬氣得直打擺子,都快把他媽說成禍國殃民了。
「羅同志不要生氣,」許太太溫聲,「雖然喬同志說的嚴重了一些,但是有一定的道理,你是公職人員,母子一體,在一定程度上你母親代表了你。你母親這樣頻繁和人發生衝突,根據巡邏隊的記錄其中好幾件確實是你母親不對在先,對你的形象和政府的形象都不好。」
羅大鵬滿面羞慚:「林主任放心,回去我就跟我母親好好談一下,讓她收斂脾氣,以和為貴。」
「談沒用,得懲罰,讓犯了錯的人長教訓,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才能肅正風氣。」喬奚正色,「勿以惡小而不懲,插隊是小事,卻是生活中難以避免的事情,生活中哪有那麼多大事,全都是樁樁件件的小事。插個隊不懲,半夜擾民不罰,讓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怎麼生活?」
「小惡不懲,必成大患。」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許太太和白主任大吃一驚,急忙起身迎接:「霍局長。」
霍局長主管重建安全社群這一塊,今天專程微服走訪第一批試點小區,走到錦瀾山莊正好趕上這一場大戲。
喬奚看一眼佯裝吃驚的許太太,嘴角微微翹了翹,這位白主任想和許太太鬥,太嫩了點。
霍局長讚許地看著喬奚:「這位喬同志說得對,這樣不懲,那樣不罰,就會有越來越多人不遵紀守法,貽害無窮。特殊時期,我們的手腕可以強硬一些。像是插隊,在以前就有一些國家制定法律法規處罰在公共場所的插隊行為,一般是拘留和罰款。因地制宜,可以是勞動,縮減糧食配額,屢教不改就要考慮收回房子。有了敬畏之心,就會遵紀守法,有利於建設和諧社群,讓群眾踏踏實實工作生活。」
羅大鵬臉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雖然沒指名道姓,可左一個插隊,右一個插隊,不就是用他媽舉例。以這種方式在大領導那裡露臉,羅大鵬只覺得前途無亮。
同樣覺得自己前途危矣的還有白主任,也不知道霍局長來了多久,有看見自己丟人的那一幕嗎?
很快,他就知道,看見了,因為霍局長主動提起了。
「關於電網,你們情況確實特殊,擔心不無道理,但是其餘住戶的安全問題也要考慮,」霍局長知道這個小區的原住民死裡逃生,難免草木皆兵,需要電網這種外物增加安全感,他溫和道,「你們務必要在四周顯眼處立警示牌,提醒其他人注意安全,同時電流控制在不危害人體的範圍內。如果哪家電流標被發現,一律拆除。至於寵物,你們作為主人放心,外人到底不清楚情況,害怕是正常心理。因此你們的寵物不能離開自家花園,一旦出現在公共場所,被發現後一律當做流浪寵物處理。如果出現傷人事件,你們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可以嗎?」
那當然可以。
電網和寵物都得以保留,雖然電流和活動範圍被限制,但人在屋簷下,他們還不至於這點眼色都沒有。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喬奚心道,大領導就是大領導,說話辦事就是漂亮,哪像白主任這種小鬼,只知道耍威風擺譜。
白主任這會兒整個人都快白了,霍局長的處理辦法與他想做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截然相反,那他待會兒該怎麼解釋?
剩下的事情就和喬奚他們沒關係了,一眾老住戶說笑著離開。
趙玉燕心有餘悸:「差點以為要保不住毛毛了。」毛毛是她養了八年的泰迪,在這個世上,除了爺爺之外,她只剩下毛毛了。毛毛特別乖,一有陌生人靠近就會叫,61號沒電網,全靠毛毛看家。
喬奚叮囑:「它能從圍欄裡鑽出去,看好了,別讓它跑出去。」
趙玉燕連連點頭,忽而愧疚不安:「要不是我們和那個□□事的媽吵起來,就沒今天的事了,是我們連累了大家。」
喬奚解釋:「那個姓羅的是想借題發揮公報私仇,但是最主要還是姓白的想拿我們這群老住戶給自己做政績,就算沒這件事,他照樣會發難。」
趙玉燕怔了怔:「都這種時候了,他怎麼還有這閒工夫。」
喬奚幽幽道:「越是這種時候,權力越重要,沒見許太太都從政了。」
第二天,許太太登門拜訪,含笑問喬奚:「我需要一個助理幫忙分擔工作,想不想試試?」
這可太突然了,喬奚都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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