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樣一個清風霽月的人，說話的時候充滿了戾氣，眼角都發紅了。
抱著江月的手臂收緊，生怕下一瞬這個人就從自己的面前消逝了。
司機在前面開車，表示壓力非常大，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到了醫院之後，牡澤雲沒有問車錢，從口袋裡掏出錢，沒有數直接奔向餓了醫院。
江月被推進手術室裡，牡澤雲站在手術室外面，什麼都做不了。
就像是一個廢物！
牡澤雲靠著牆壁慢慢坐在地上，陰翳遮住了眼睛，好像整個人都隱匿在黑暗裡。
一會又護士來讓他簽字。
牡澤雲什麼都沒問，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直接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只說了一句話：“一定要救她！”
她不能有事。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孩子要是不能保住就算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牡澤雲保持一個姿勢都沒有動一下。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牡澤雲抬頭想望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硬了。
扶著牆站起來，走到醫生旁邊，問道：“她，沒事吧……”
醫生摘下口罩，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沒事，就是孩子早產了。”
“……”什麼？！
牡澤雲的頭腦空白了一瞬，就看到護士抱著孩子走到牡澤雲的面前：“孩子出生的生哭了，你沒聽到？”
“大人孩子都沒事，大人送來的時候就暈過去了，孩子不足月，以後可要精心養著！”
牡澤雲愣愣看著護士懷裡的小孩，觸碰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
牡澤雲聽到，笑了：“昀兒。”
這真是悲後的喜。
孩子被護士抱去保溫室，牡澤雲就一直陪在江月的身邊，來給江月換藥的護士都說，牡澤雲是她這麼多年來見過對妻子最好的一個丈夫了。
牡澤雲笑了笑沒說話。
要是對她好的話，就不會在她面臨危險的時候不在她身邊，還要經受這樣的苦難。
看著江月蒼白的臉龐，牡澤雲回想那天摩托車上的人。
應該是個女人，但帶著頭盔，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看那樣子應該不是無意。
牡澤雲的眼神漸漸冰冷，卻感受到手指被人回握的溫暖。
低頭一看，原來是江月醒了。
“月兒！”牡澤雲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去給你叫醫生！”
說完，就要往外衝。
卻江月拉住。
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就知道說話的人一定很難受：“孩……孩子呢？”
江月的眼裡有了溼潤，她很害怕得到一個壞訊息。
“孩子在保溫室，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