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蘭失望地撒開手。
“什麼等離子的?哥,要我說咱就不能給,你每月累死累活就掙個兩千塊錢,他一要,你就半年白乾了!”
被菜市場治安員唐小龍唐小虎拐彎抹角勒索的高啟盛早已按耐不住火氣,這兩兄弟當面嘲諷他哥,給他氣得發瘋。
要不是高啟強按著,他當時就想抄起傢伙給人開瓢。
高啟強道:“水產店是咱們一家人的生計,錢不給水產店就開不下去了,你和小蘭的學費怎麼辦?我還想給小曜上個好學校,都靠魚檔。”
高啟強說完就覺得不妥,補了一句,“錢用不著你們操心,一臺彩電而已,我還能掙!”
高啟強話說得輕易,但第二天,他費力揹著彩電箱送上門時,還是心裡不捨,賠笑臉,“那個,電視我送來了……”
唐小虎正打撲克,不耐煩地回道:“隨便放那吧。”
“我想問問,魚檔攤位的事……”
“三連對!”
“什麼時候有個信,我這心裡實在是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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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誒誒,我贏了,給錢吧!”唐小虎一把拽過鈔票,就當沒聽見,理也不理他。
高啟強心涼了半截,他看了一圈沒看見能做主的唐小龍,還是抱有期待,奉上笑臉,“那你們忙,我再等等,再等等……”
熱臉貼了冷屁股,高啟強合上門,坐在冰涼的臺階上唉聲嘆氣。
家裡多了一口人,他親兒子,過了年,肯定是要送他上學的。
高啟強打聽了一圈附近最好的小學,學費不菲,雖然顧曜自帶存摺,但他不想動用人家媽媽的遺產,能擔起的責任還是要擔的。
小盛還有一年才畢業,到時候家裡能好過一點。
小蘭就不一樣了,學醫,剛大二,能考還是要往上考的,女孩子平時那方面也有支出,生活費只給八百,不能再剋扣了。
撐過這一年吧。
高啟強在臺階上抽完一支菸,將菸灰攏在手裡,撿起唐家門口的碎紙等垃圾,清掃乾淨,他聽著裡面打牌的吵鬧聲音,想了想,還是離開了。
一次不成,除夕當晚,高啟強提前在家包好餃子,“我去給他們拜個年,小盛,你在家照顧好小蘭和小曜。”
高啟盛瞅他一眼,“哥,要不我陪你去吧。”
高啟強搖頭,“不用,我去去就回,別偷吃餃子啊,等哥回來。”
高啟盛悶悶不樂應下,高啟蘭不想過年氣氛變僵,緩和道:“好,等哥回來,咱們一起吃海鮮餃子。”
高啟強點點頭、拎起買好的菸酒禮物,匆匆出門去了。
老舊電視上稀稀拉拉播著節目,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與外頭的煙火炮竹聲組成濃濃的年味。
顧曜心不在焉拿著遙控器,隨機換臺,跳轉到新聞臺,裡面正播報著前幾天近郊地區排水渠中突現女屍的訊息。
顧曜正認真看著,高啟蘭也聽到了一些詞彙,不自覺打了個冷噤,“小曜,別看了,這個黃某先被割了腎,之後才被投進水裡的,真嚇人。”
高啟盛也坐過來,“割腎,這算什麼,賭場那邊要債,剁根手指砍條腿,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想到出門送年禮的哥哥,繼續諷刺道:“唐小龍也只是一個和賭場老闆手下有點聯絡的小嘍囉貨色,就能在菜市場橫行霸道!”
高啟蘭皺眉,嗔怪說:“二哥,你跟小曜說這個幹什麼。”
高啟盛低頭,笑眯眯地說:“是我說多了,小曜,要不要壓歲錢,過年給你放在枕頭下,驅邪的。”
顧曜笑道:“好啊,謝謝小叔。”他看著已經統一頻道放起春晚的電視,“對了,我忘了給我媽折元寶燒紙,街上好像還有店賣的,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誒,哥回來就吃年夜飯了,小曜……”
顧曜說完,推門而出。
根據他這些天的搜尋,大致搞清楚了京海市的地下勢力。
以沙場賭場老闆白江波和白金瀚老闆徐江為首,互相敵視,道上的恩恩怨怨,今天我給你一個地盤找麻煩,明天你手下人被打,打紅眼了,也有捅人刀子的。
他們兩個頭頂上還有一個泰叔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