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競技館離開的時候,經理親自送他們到門口,一再表示歉意。
靳北赫全程冷著臉不看他們一眼,拉著顧喻之就往自己的停車位走。
“靳北赫,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嚴肅?怪嚇人的。”顧喻之乖巧地坐在邁巴赫的副駕駛位上,像一隻柔順的兔子。
靳北赫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依舊面無表情的,淡淡地說道:“怎麼?你還會怕我嗎?”
“開玩笑,誰不怕你啊?”顧喻之斜睨了他一眼。
他不僅能把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按在地上揍得不省人事,還能一腳踢斷別人四根肋骨,請問誰不怕?
靳北赫扯著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冷哼一聲,“你怕嗎?對我動輒打罵訓斥,沒看出來你怕在哪。”
“我哪有?”顧喻之不服氣地辯駁,皺著眉,很認真的樣子。
靳北赫只是淡淡地笑著,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顧喻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默默吐槽這個男人未免也太難哄了。
原本她還想和他好好談談的,結果發生了那不愉快的插曲,這會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你又在想什麼餿主意對付我?”靳北赫知道顧喻之的心思,但是他也不藏著掖著,就喜歡把心眼攤在臺面上。
“沒有。”顧喻之能想象到自己真的說出來,靳北赫估計會氣瘋的,說不定會把她也揍得滿地找牙。
靳北赫單手握著方向盤,空出一隻手朝著顧喻之的腦袋輕輕拍了一下,口吻清冷,“你少來這套,你不說就是等著我去撬開寧朗兮的嘴了。”
他的力度很輕,更像是寵溺的撫摸。
“我和他的事你少摻和。”顧喻之輕蹙黛眉,漆黑的眼眸渲染著冷漠疏離的色彩,就連聲音也彷彿在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靳北赫本就冷淡的眼神更加冰冷,可他依舊掛著戲謔的笑容,嘲諷道:“你什麼時候跟我說話還要拐彎抹角的?不妨把話說得更難聽一點。”
顧喻之覺得很心累,靳北赫這個態度擺明了是要和她吵一架了。
她垂著頭,聲音低沉帶著哀傷,緩緩問道:“靳北赫,你真的喜歡我嗎?”
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靳北赫聽到這句話有些意外,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顧喻之的方向,見她幽怨失落的樣子,目光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趕緊看回前方。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照不進他的眼底,他眸色深沉,不自在地咬了一下嘴唇,淡淡地反問道:“這個答案對你很重要嗎?”
“你總不能一直以這樣模糊敷衍的態度對我,我要明確的知道我對你來說是什麼角色。”顧喻之的語氣聽起來很冰冷,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有多麼不安。
她要知道這八年來的一切到底算什麼?
是愛?是施捨?還是取樂?
“然後呢?”靳北赫的語氣微微上揚,漫不經心地反問。
顧喻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扭過頭看著男人的側臉。
下頜骨的輪廓線是這麼的硬朗,往上是唇線清晰的粉色嘴唇,再往上是挺拔的鼻樑將帥氣的臉龐分成陰陽兩面,再往上是劍眉星目,再往上是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似乎他每一個毛孔都在彰顯他獨特的帥氣和野性。
這麼完美的男人有可能真心喜歡她這麼普通弱小的人嗎?
見顧喻之沒有說話,靳北赫往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發現她正在專注地看著自己。
在那宛如仰望神明的神態裡,她的雙眼卻佈滿了寒霜般的冰冷。
靳北赫心裡一緊,他很少看見她有這樣的表情,內心也覺得有些不安。
他知道,顧喻之並不喜歡他,她很感謝當初他對她的支援,所以才會耐著性子一直隱忍他的任性妄為。
看來現在她已經不打算繼續忍耐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靳北赫馬上找了個位置靠邊停好車,然後他才能夠專心地看著顧喻之的臉。
但是等他看向她的時候,她卻避開他的目光把臉轉向車窗外。
在靳北赫準備開口說話時,顧喻之先一步說道:“靳北赫,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包養的情人。”
靳北赫愣了一下,沒想到顧喻之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皺著眉,神情嚴肅的地反駁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