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神情凝重,低聲與孫策道:“大將軍,曹操這一路行為十分反常,應該早有謀算,我們要小心。”
孫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甚至於有心逃走了。
袁紹已經露出了獠牙,可曹操的舉動,更像是要吃人不吐骨頭!
另一邊,一直緊盯著曹操的袁紹,同樣疑惑不解。
一堆幕僚站在身後,眺望著曹操兵馬東轉,再次向著瓶壺關,一個個面面相覷,意外又疑惑。
袁紹高抬著頭,自語般的道:“曹操這是要幹什麼?”
張導,沮授等人同樣看不懂,一時間無法回答。
按理說,曹操應該再次後退,遠離瓶壺關,也遠離袁紹才對。
可他偏偏又去瓶壺關,將大軍擺在了袁紹與董卓之間!
這個位置,與全軍送死無異,太過愚蠢!
曹操會幹愚蠢的事情嗎?
不會!
那麼就必有所圖。
這般有恃無恐,他真的不怕袁紹背後出擊?也不怕董卓再次出兵攻打嗎?
許攸已經沒有站在最前面了,瞥了眼邊上的田豐,輕咳一聲,道:“田軍師怎麼看?”
他這一句話,使得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轉到了田豐身上。
田豐是眾所周知的朝廷的人,他在袁紹軍中一直被邊緣化,是袁紹‘忠誠於朝廷’的象徵。
曹操與田豐是否暗中有勾結?
曹操這樣的反常舉動,田豐事先知情嗎?
袁紹微微揚頭,雙眼冷漠逼視。
迎著一眾目光,尤其是袁紹,田豐面不改色,搖了搖頭,道:“事突然,我亦猜測不透。”
田豐點了一個‘事突然’,眾人互相對視,倒也認可。
事情生的確實突然,田豐應該沒有時間與曹操勾通。
袁紹神情緩和一點,道:“諸位怎麼看?”
‘事突然’,眾人也難以從中推斷什麼,還是沒人回答袁紹。
許攸或許是一種‘旁觀者清’的緣故,倒是能冷靜思考,見沒人接話,心裡嗤笑不屑,抬起手,道:“將軍,以下官來看,曹阿瞞收攏數萬殘軍,非但無功,反是糧草壓力大增,進退不得。現在來看,曹阿瞞要麼狗急跳牆,要麼是給將軍設了一個陷阱。”
袁紹不能收服各路諸侯的兵馬,索性利用董卓剪除,糧草壓力大減;而曹操收攏了那些殘兵,糧草壓力瞬間翻倍。
袁紹臉色陡沉,道:“你是說,他在打我糧草的主意?”
張導聞言,連忙接話道:“將軍,有可能!曹操這個舉動太過反常,必須要小心。”
沮授神情冷漠,道:“不管怎麼樣,曹操自陷絕境,即便我們什麼都不做,以曹操的糧草,撐不過五天!”
其他人紛紛附和,道:“將軍,此時正是坐山觀虎鬥的良機!”
“我們暫且不動,坐看曹操與董卓血拼!”
“對對,不管曹操有什麼陰謀,只要拖過五天,曹操不戰自潰!”
袁紹聽著他們的話,暗自點頭,道:“樣子還要做的,命人傳話給曹操,老夫隨時會支援他,命高幹領兵五千,擺在曹操身……十,二十里。”
二十里,這個位置不遠不近,隱隱對曹操形成威懾。
田豐心頭沉重,袁紹當他面這麼說,一旦曹操落敗,也就是他該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