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官鼻孔朝天,斜眼看著那些禮物,並不伸手,只是偶爾點頭,身後的小吏喜笑顏開的接走。
那些商人便拿到了一些文書,也喜笑顏開的離開。
這時,趙雲,典韋,孫策等人也跟過來,抬手行禮道:“見過公子。”
劉辯聽到了典韋的聲音,回頭看向他,道:“怎麼樣,伱母親沒事吧?”
典韋咧嘴一笑,道:“沒事了陛下,俺娘好了,還說是陛下保佑,等陛下回京,想要叩謝皇恩。”
劉辯笑著搖頭,道:“沒事就好……”
“阿彌陀佛。”
劉辯話音未落,突然間,耳邊響起了一種熟悉又陌生的佛號。
他連忙轉過頭,就看到了一眾僧人,雙手合十,虔誠的走出不遠處的小船,而後依次上岸。
沒有人阻攔他們,十多個僧人上岸,旁若無人的徑直離開。
劉辯面露異色,道:“這裡居然有和尚?他們為什麼不交稅?”
盧毓,趙雲等人皆是疑惑,好奇的望著那些僧人。
大漢朝是有不少佛寺以及僧人的,但並不是太多,而且因為遭到各種抵制,是以往往很是低調,從不顯山露水。
因此,劉辯多年以來,從未親眼見過僧人、佛寺,今天,還是第一次。
皇甫堅長從對面的船艙走出,跳上了船頭,抬手道:“公子,出了三百萬錢,我們現在就可以了。”
劉辯目光依舊看著那群即將消失的僧人,道:“他們為什麼可以不交稅的離開?”
皇甫堅長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不由得道:“公子說的是?”
劉辯無所謂的道:“算了,只是好奇。對了,彭城相是笮融?這些收上去的錢糧,都是歸笮融嗎?”
皇甫堅長認真想了想,道:“陛下,這笮融好像是去年到任的,臣並不瞭解。”
劉辯回頭看向盧毓,道:“這笮融官聲怎麼樣?”
盧毓道:“微臣只知道他原本是徐州牧陶謙的幕府掾屬,被舉薦為廣陵太守,在黃巾軍叛亂後,歷經了丁原,呂布,劉備等人,有段時間沒有訊息,好像是隱居了,去年是豫州劉使君舉薦,擔任的彭城太守,兼領彭城下邳,沛郡三郡漕運。”
“尚書檯沒有評語嗎?”劉辯問道。按照慣例,郡一級的任命,需要尚書檯核准,在備案書上都要有舉薦人,任命人的評語。
盧毓面露拘謹,躬身道:“這,微臣並未記得。”
劉辯倒也沒有為難盧毓,大漢朝那麼多郡守,盧毓不可能全數記得。
“算了,”
劉辯沒有多想,道:“在彭城過一夜,儘快趕到豫州吧。”
他這次的主要目的是豫州,至於巧立名目亂收稅這種事,還得交給朝廷,統一去處置。
這等事,絕對不是這條河上才有,也不會僅僅止步於彭城。
“是。”皇甫堅長應著道。
典韋,趙雲,皇甫堅長沒有多想什麼,倒是孫策欲言又止。
他被劉辯帶離,不得離開,心裡是焦躁不安,想盡辦法離開返回吳郡。
自然,沒能得逞。
他之所以欲言又止,是他對彭城的事有所瞭解,知道那笮融是什麼人。
但想到他現在的特殊處境,思慮再三,孫策還是沒有開口。
“烏程侯。”就在孫策低頭沉思的,劉辯忽然大了一點的聲音響起。
這一聲,猶如炸裂,令孫策陡然清醒,連忙抬手道:“臣在。”
劉辯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你說,朕將你留在了身邊,吳郡那邊,會不會將周瑜也留下?”
劉辯以‘考察駐地’的名義,將周瑜派去了吳郡。
孫策心裡驟冷,極力保持臉上的平靜,道:“回陛下,周都督願不願意留在吳郡,一在陛下旨意,二在他本人意願,吳郡絕無人敢違逆聖意,強行留人。”
劉辯笑容更多,道:“有卿家這句話,朕就放心了。周瑜在吳郡的事,卿家還是要多多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