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見到那王豹對‘劉波’的態度,令他心裡一咯噔,想到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可能!
劉辯眉頭緊鎖,聲音中不自禁的帶了一絲緊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盧毓悄步進來,低聲道:“陛下。”
但心思敏銳的也察覺到了絲絲不同。
這一幕,使得附近的暗衛迅湧出來,護衛在劉辯身後,阻擋了王豹等人的靠近。
中年人等陳政坐下,這才坐到他對面,神情肅色的低聲道:“兄長都辦妥了,給了他們一些錢糧,主要攻打高唐縣。高唐縣都是我們的人,只要準備的好,最多一個時辰就能破城。”
陳政看了他一眼,神情有那麼一絲灰暗,道:“哎,亂世之中,仁慈是滅族之禍,非我不知,實是不忍。”
劉辯有些意外的笑著,繼而看向漆黑的窗外,雙眸微微閃動,輕聲道:“確實差不多了。”
不遠處的燈燭是剛剛換過的,薰香同樣是新換的。
一旦將城門校尉拿在手裡,就等於陳家像其他大族一樣,手裡握有兵馬,進可攻,退可守。
這些火把剛扔進去,還沒來得及燒起來,就被早就準備好的一盆盆水給澆滅了。
“公子,公子!”
陳政微不可察的點頭,笑了笑,道:“其實,也不用那麼急,高唐縣的事不是還有兩天嗎?”
“是。”盧毓又悄步退了出去。
“兄長說的是!”中年人不由得挺直胸口,雙眼裡閃爍著冷漠的怒意。
是以,劉辯少用了一些手段便能看到更多對他來說隱秘的賬本,對於平原郡的運作也有了更為深入的瞭解。
劉辯寫的差不多了,看著筆墨未乾的字跡,輕輕吹了一口,道:“陳邕他們還有多久能到?”
中年人連忙走出黑暗,來到陳政跟前不遠,堆著笑道:“還得是兄長,我啊,看兩眼都能睡著。”
中年人剛要點頭,陳政忽的仰起臉,在燈光映照下,一絲陰冷閃過,道:“但他侮辱陳家,合該教訓一下。”
王豹也顧不得這些,急聲道:“公子,有一千多匪徒昨夜攻破了高唐縣,現在,據說有數千人響應,要攻來平原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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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辯深深擰眉,臉角如鐵。
雖說陳家不缺錢糧,不缺莊園,更不缺家僕,可到底他們只是‘士’,不是官。
皇甫堅長連忙跟上,不忘與王豹道:“伱留心點,不要亂動,壞了陛下的計劃。”
皇甫堅長那也是經歷過戰場上種種的,這種扔幾個火把就跑的小手段,在他眼裡著實可笑。
郡守已是一定之王,但有風雲變幻,一州在手,那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土皇帝了!
陳政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這是普遍現象,那北方八州表面的穩定之下,隨時可能塌陷!
這會兒劉辯的值房裡,翻著一本新的賬本。
中年人笑容更多,道:“我就喜歡兄長說我,說什麼都我不生氣。”
盧毓道:“陛下,那王豹也來了。”
王豹陰沉著臉,低喝道:“中郎將,查清楚了,是趙家的人,看樣子,他們是要放火燒樓!”
他們只要有錢糧,別說一個小小的平原相了,便是青州牧又如何?
前幾年為了剿匪,那司馬防都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求糧!
平原郡在外人看來,一如既往的平靜。
眼下的事情要做好了,那平原郡就是他們陳家的了!
中年人立即會意,笑著道:“大兄高明!”
皇甫堅長跟過來,連忙將啃了一半的蘋果揣入懷裡,道:“回陛下,最遲,明天下午也應該回來了。”
再等那些人想要扔乾柴火藥之類,茶館裡已經衝出一些人,大喊大叫。
王豹陡然醒悟了般,道:“末將明白了。”
陳政不再說話,微笑著喝茶,道:“讓各處莊園準備好人手,那處腴田要好好耕種,亂世之中,什麼都沒有糧食來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