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繇緊跟著道:“諸葛兄所言甚是,後將軍且耐心再看,想必揚威將軍,徐州牧自有算計。”
劉繇不動聲色的點出了‘揚威將軍’、‘徐州牧’,且不說曹操、劉備的背景,單說這兩個官職,就不是他袁紹能輕動的?
袁紹毫無怒色,反而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二位所言有理,咱們不必著急。你們也休得多言,亂我軍心,退下吧。”
沮授,張導,許攸等人見著,頓時有所明悟,紛紛抬手退下。
田豐則暗叫不好,袁紹這一番說辭,將曹操、劉備等人推到了聯軍的對立面!
袁紹對於曹操抗命,拒不強攻沒有什麼反應,反而訓斥了幕僚。
各路聯軍的頭頭腦腦,眺望著瓶壺關,心思各異,但不約而同的,對曹操這種舉動,心生不滿,對袁紹的大度能容,心中佩服。
瓶壺關下,夏侯惇與華雄戰罷,雙方不分勝負,相約撤兵。
曹操等人再次望了眼瓶壺關,向後撤兵,生火造飯,並未與袁紹匯合。
“大哥,俺觀那曹操,就不想強攻!”好幾次想要上場教訓華雄,卻沒得曹操同意的張飛,隨著劉備與曹操分開,忍不住的嚷道。
劉備漫步走著,臉色如常,道:“三弟莫要亂說,曹將軍自有安排。”
劉備從心底裡知道,曹操確實‘自有安排’,可他猜測不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關羽手持長刀,丹鳳眼充滿不屑,淡淡道:“那華雄不過匹夫之勇,我殺他不出十招。”
劉備知道他的二弟自視甚高,眼裡看不到其他人,卻也認同他的話,道:“下午的時候,不要多言,我們且看看。我總覺得,曹將軍已有破關之計。”
關羽略微好奇,反而道:“大哥,我們糧草撐不過十天了。”
相比於曹操的‘募糧’能力,劉備籌集錢糧的辦法,基本上是舉著‘仁義’、‘忠勇’的牌子,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效用不大,是以兵少糧寡。
“我來想辦法。”劉備毫不猶豫的接話道。他其實早就想過了,解決的辦法,無非是找曹操、袁紹這兩個兵多糧多的人借一些。
而另一邊的曹操,這會兒同樣很忙。
劉繇,諸葛玄等人相繼造訪,想要探明曹操的具體動向與目的。
曹操哪會跟這些人開口,笑呵呵迎進來,笑呵呵送出去,一句實話沒有。
諸葛玄,劉繇等人一頭霧水,卻又不能讓袁紹與曹操翻臉,又跑回袁紹大營,費盡口舌的勸說。
袁紹比曹操還要從容,對這些人安撫有加,許諾向朝廷舉薦他們不說,還撥付了急缺的糧草,讓諸葛玄,劉繇等人很是感念。
等諸葛玄等人離開,張導冷哼一聲,道:“將軍,那曹操抗命不尊,這諸葛玄,劉繇等人刻意迴護,應當同罪處置!”
袁紹揹著手,站在大帳外,卻道:“老夫好奇的是,曹孟德到底要幹什麼?”
從目前的情勢來,袁紹是兵多糧多,而且曹操相比於他,更應該急切的進攻才是。
曹操之前用盡手段,分兵而出,跑到了瓶壺關,本應該猛烈進攻,現在不急不緩的鬥將,傻子都看出來,曹操另有圖謀!
沮授上前,道:“將軍,依下官旨意,還是要籠絡諸葛玄,劉繇等人,日後將軍即便處置了曹操,這些人無話可說,朝廷也就無話可說了。”
袁紹置若罔聞,盯著曹操的方向一動不動。
許攸頓時看出了袁紹心裡的忌憚,笑呵呵的上前,道:“將軍,依我的推斷,曹操的糧倉,最多支撐不過半個月。”
袁紹猛的回頭,道:“半個月?之前不是說半年嗎?”
許攸笑容更多,道:“我料定,那是掩人耳目,曹操四萬大軍,半年的糧草,那得是多少?潁川、汝南已是疲敝之地,朝廷困窘,曹操哪裡得來半年的糧草?”
袁紹雙眸圓睜,灼灼光,道:“子遠,可有把握?”
“十成!”許攸毫不遲疑的道。
袁紹心中還是不太相信,轉向張導,沮授,目露探尋。
張導,沮授對視一眼,心裡同樣拿捏不準。
曹操向來詭詐,誰都判斷不準,從他軍中透露出的訊息真假。
見他們不說話,袁紹有些惱火,語氣平淡的道:“如果下午曹操還是這般敷衍,如何應對?”
曹操是揚威將軍、劉備是徐州牧,這兩人都代表著朝廷,哪怕有確鑿罪證,袁紹也不能輕易拿他們怎麼樣,更何況,他們手裡的兵馬,接近七萬!
張導是最為激進的人,見袁紹反問,當即就道:“將軍,那就問罪,即便不能處置他,也讓他與諸葛玄,劉繇等人離心離德,孤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