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橋瑁是真正造反之人,在被曹操平定之後,一直下落不明,不曾想,今日出現在了洛陽!
這個人,即便是他都看得出來,是十足的小人,貪財好色,陰險狡詐,得意便猖狂。
黃門北寺獄的一處偏房。
這種話,橋瑁不是第一個與他說的,可誰都沒有橋瑁說的來的震撼。
“董兄何故如此驚訝?”來人倒是從容不迫,笑著道。
董承倏的臉色再變,低喝道:“你想幹什麼!?”
哪怕是劉協,陳留王,當今皇帝陛下的唯一親弟弟,對於‘潁川黨’也是忌憚再三。
他看到對面的人,掀開帽子,幾乎是跳起來,臉色大變指著來人,失聲道:“你你你……”
“如果,這些都被調走了呢?”橋瑁意味深長的看著董承道。
司馬家家規森嚴,司馬儁治家近一甲子,無望無可比擬,不管是族人還是奴僕,無不泣不成聲,哭喊成一片。
這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的意思?陛下是什麼意思?
劉協心裡驚疑不定。
一眾隨從官員,被他這變來變去的態度弄的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回事。
許攸等他們一走,立即回府,翻箱倒櫃一番,徑直奔向黃門北寺獄。
左慄喝了口茶,然後便看到門外走過兩個軍侯,對他畢恭畢敬的見禮後離開。
橋瑁的話,在董承看來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有著極其可能的操作性!
橋瑁將董承的表情盡收眼底,進一步勸說道:“如果陳留王撥亂反正,登得大位,董兄以從龍之功外加親戚之誼,封侯拜相,豈有遠乎?”
董承神情凝重又警惕,盯著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司馬儁雖然官位不是最高,但威望不小,加上他不朋不黨,做事公允,是以官聲極好。
聽到左慄的提醒,許攸正色道:“貴人放心,一切都是我秉公而為,人證物證切實,即便官司打到御前,我也義正言辭,絕無懼怕。”
橋瑁死死的盯著董承的表情,道:“董兄,現今那劉辯出京在外,洛陽城裡,除了尚書檯那幾年輕小輩,再無威望之人。正是成大事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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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不是最先到的,但是最先離開的。
許攸恭謹又小心,道:“貴人讓我辦的那幾件事,都已經辦妥了。我聽說,荀僕射現在很頭疼,在吏曹大半天沒有出來了。”
董承臉角抖索個不停,看著橋瑁,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哪裡說。
許攸可不敢當他真是彌勒佛,坐在他對面,頗為拘謹的道:“貴人,那個,司馬儁死了。”
說著,左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時,司馬儁的病逝,在洛陽城裡掀起了不小的動靜。
有你這句話,你還能拒絕不成?
橋瑁心裡冷笑不已,這董承,還真是個蠢貨!
但他,喜歡董承的愚蠢!
橋瑁毫無懼色,自顧的喝了口茶,道:“沒人知道我在洛陽,董兄無需擔憂,即便出了事情,也決計不會連累董兄的。”
自從劉辯在陳留郡殺了個回馬槍,董承便十分惶恐,跑到京城來尋求庇護。
他拿捏不準劉協的態度,如果劉協懼怕劉辯而不敢,那他董家就要搭進去九族了。
不多久,劉協便道:“丞相,我聽說,吏曹那邊,對御史臺與刑曹近來的整頓吏治,有所不滿?”
董承沒有送他,而是坐在那,緊擰著眉頭,消化著橋瑁給他帶來的這個驚天的驚喜以及驚嚇。
司馬儁閉著眼,枯槁的臉上,帶著一抹釋然,永遠的閉上了眼。
橋瑁又審視了董承一陣,見他六神不屬,臉上笑意一閃,起身見禮,戴上帽子,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