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了。
月光照在回家的路上，中原小雪緊緊拉著蘭堂爸爸和中也哥哥的手，笑彎著眼看地面上的影子。
她蹦蹦跳跳，踩著影子往前走，“忽然有了一大筆收入，我們要不要出去旅行？”
她提出的“慣例”當然被接受了。說白了，這個世界上，錢是最難賺也是最容易賺的東西。一百要成為一千萬很難。但是一千萬搖身一變為一億卻簡單得多。
在即將坐擁整個橫濱作為資本，甚至那縹緲的5000億都唾手可得的情況下，於港口mafia和軍警而言，給予她一人的價款只能稱的上是小數。
何況。
她的異能力提前結束了戰爭，不費一兵一卒，不毀寸土寸瓦。
為他們又節省了多少人力資本和其他資本呢。
還順便把澀澤龍彥打包上門，遞給他們一個大情報。
一筆錢結清。只能說太划算了。
她在福澤先生身側的偵探少年建議下，正式向武裝偵探社提出委託。
福澤先生則正式接受。
異能力便把所有泡泡從空中放下低空。在軍警準備就緒後，解除了異能力。泡泡裡還未完全緩過勁的人都撲騰著摔成了沙丁魚罐頭落地時的一坨一坨。
當然也有人想趁機逃竄，卻被異能力一個泡泡重新套住，並奉送一次高空無安全帶過山車的體驗，再次被放出泡泡徹底成了一坨不可名狀。
於是，全場鴉雀無聲。
效果肉眼可見，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完成了登記、分類、歸隊或者收押的程式。
期間，森首領還和氣的詢問：“小小姐的異能究竟是什麼呢？”
小雪回以營業性質的微笑，她對森首領徹底沒有濾鏡了，能保持微笑就很不錯了。
“軍警的監控裡我不是解釋過了嗎？”她如是說。
小雪一派自然：“森首領可以借監控看嘛，我無所謂的。”
軍警想著那筆精神損失費，安靜如雞。
森首領微笑的嘴角一僵。
*
一切完成，所有泡泡都處理好。
異能力該消失了，他溫柔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
中原小雪面露不捨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
他的聲音含著嘆息，彷彿春日裡如絲如縷的斷絮柳絲，蘊含著剪不斷的情緒。
中原小雪僵住：“…………”
新人·莎士比亞
舊人·杜甫、中也
小雪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明天就開始溫故知新。”
內心：哭唧唧.JPG
同賺錢的難易程度恰好相反。考試成績，從不及格到及格的難度遠遠比不上從八十分到九十分的難度。
更何況，她及個格已經是超超超不容易了。
學習不易，小雪哭泣。
異能力似乎笑了一聲，俯下身，rua了rua她的頭髮，爾後冷白的手掌下滑遮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隨意地按住額頭猩紅的結晶，輕巧地捏碎。
【落雪的時候
讓我想到人生美麗而悲涼。】這是他最後一句話。
中原小雪再睜開眼，面前已無那一襲青衫。
蘭堂和中也都在她的身邊，按住她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支援。
小雪其實並不十分難過，她能感覺到異能力的迴歸。她的異能力只是回來了。
她現在無精打采，大部分是因為又回憶起被杜詩統治的感覺。
至於中也的詩歌，她幽幽看了哥哥一眼，“中也哥你會幫我的對吧。”
中也：“…………”
今日後續之事，就不該她關心了。
來軍警大樓的目的達成後，小雪利索地告辭。
還留在這兒看大佬間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嗎？實在不必，不如帶著蘭堂爸爸和中也哥回家，好好睡一覺。
明天還得繼續讀書背書做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