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砂糖一眼看去,卻覺得房間從來沒有這麼冷清過。
太宰不見了。
太宰去哪了?
*
太宰連夜搬去了森先生位於港口mafia大樓的居所附近。
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絕大部分都是麻生砂糖給他買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他都沒有帶走。
他吃了螃蟹羹,渾身懶洋洋不想動彈,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
森鷗外倒是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十分殷勤周到的招待他,“太宰君你看一看還缺什麼東西嗎?”
太宰靠在單人沙發上,“不缺。”
森鷗外笑眯眯:“說起來,我還是很好奇太宰君為什麼要加入港口mafia呀。”
太宰忽地發現手上的繃帶沾上了汙漬,他低頭琢磨怎麼換繃帶。
“太宰君能否告知在下呢?”
“森先生不是猜到了嗎?”
“僅僅是因為立場不同嗎?”
“不然呢。”
森鷗外摸著下巴,眼中精光,“太宰君很適合站在黑暗的這一邊,而那位小小姐卻是天生的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太宰沒有搭理他。
森鷗外沒得到回應也不生氣,繼續笑眯眯的,“好吧。明天首領就會接見太宰君,太宰君好好休息。”
太宰擺擺手。
森鷗外離開後。太宰瞥了一眼頭頂的監控,目光略一定在隨手放在桌几上的書頁,而後十分散漫而自如的給自己換繃帶。
窗外是沉沉夜色。
太宰纏完最後一圈時,遠遠傳來喧鬧聲。
越來越近。
火光照亮了夜色。
槍炮,異能力。各色光焰。
太宰猛地一怔。
走廊裡急促的腳步聲。
整個港口mafia陷入敵襲的警報包圍中。
刺耳的轟鳴的警報聲中,個人的心跳似乎也輕不可查,但是太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他的居所是港黑大樓的高層,居高臨下,虎視整座橫濱。
太宰只看見遠處,那由遠及近的光亮。伴隨而來越來越近的喧鬧聲,一個嬌小的身影輕盈而迅疾地逼近他。
他認得這個身影。
漆黑的大樓此刻燈火通明。
外側無數鐳射燈掃射進房間裡。
麻生砂糖的衛衣帽子被風颳落,露出瑩潔美麗的面龐,烏黑的頭髮飛散,她浮在窗外,對他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燦爛到她身後刺眼的鐳射燈和密密麻麻的紅外線都成了虛影。
她朝他招手:“太宰,夜安!”
彷彿她搞出這麼大的陣仗,驚動整座港黑大樓,只是來和他打聲招呼。
太宰心想,這個笨蛋。
此時盤旋的直升機和佈置在外側的狙擊手已經就位,在游擊隊破門而入的同一刻,比雨還要密集的子彈兩面夾擊,強如雷霆。
窗玻璃被轟成了碎片。
玻璃碎片與密密麻麻的子彈一同停在了半空中。
砂糖打了個響指。
很奇妙,這個清脆的響指聲響在了每一個人耳邊,隨之而來的是,所有殘渣和炮彈都分解為無數亮晶晶的細屑。
閃爍的光屑飄揚。
像雪一樣美麗。
但是沒有一個人膽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