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上牆,出了一聲輕響,可能也就是蚊子飛過的聲音。
但就是這麼細微的聲音,卻讓原本全神貫注的景太白驟然臉色大變,眼底射出了一道冷電。
與此同時,原本石壁上靜默的四個棋盤,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一般,每張棋盤上縱橫的十九道線個個迸著金光,然後顯化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唰唰……
四個棋盤,所有金線交織之後就組成了一張金色的大網出現在了半空中。
那大網凝結著無比恐怖的能量,直接鋪滿了整個通道,跟著對準凡是踏入了大陣裡面的人,一下子壓了下來。
景太白幾乎在變化出現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動了。
只見他身形如電,快的就朝大陣外射來,但那張大網度也很快,在他距離陣外還有半米的時候,一下子與他擦肩而過。
嗤……
金色的棋線刮到了景太白的肩頭,一塊血肉登時被切割了下來,且傷口平滑,甚至還能看見裡面的白骨,血腥而猙獰。
不過景太白卻沒有吭一聲,連腳步都沒頓一下,緊跟著腳就跨出了大陣之外。
“好快的度!”
江川還在摔倒的過程中,但是他卻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不過景太白是沒事了,可其他武者就沒這麼幸運。
尤其是之前站在大陣邊圍觀的三個傢伙,他們被後面的人擠倒之後,直接摔進了大陣之中,當金色的大網壓下來時,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爬起來。
唰!
棋盤交織的金色大網隨之落地。
那一瞬間,好似壓餃子皮一樣,那三個武者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就直接被金色的大網給切割成了無數的豆腐塊,鮮血頓時濺了一地,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而這一切也都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從人摔倒到大陣被激,然後武者死亡,整個過程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
等到景太白在大陣外站穩之後,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傷口,而是立刻就回頭,滿眼殺機地看向了地上摔倒的人群,然後冷冽的質問道:“一群飯桶,你們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你們想害死所有人嗎?還是說,你們是有人想害死本皇子?”
這個時候,摔倒在大陣邊緣的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然後紛紛從地上站起。
看到眼前那些武者死去的慘狀,不少人驚駭於這個大陣的恐怖,但也更驚駭於剛才生的一切。
跟著就有人惶恐地解釋道:“十三皇子,這不關我的事,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感覺身後像是被人撞了一下,然後就摔倒了,真不管我的事。”
有人開口之後,馬上其他人也紛紛辯解,“我也是不知道生了什麼,只是被身後的人擠倒了。”
“我也不清楚啊……”
江川混在人群裡,也故作一副茫然無辜的模樣,學著其他人誠惶誠恐地解釋了一下。
景太白聽後眉頭一時皺得更緊了,然後他先掏出了一個瓷瓶,捏碎了一顆靈藥敷在了傷口上,他肩頭的傷口幾乎立刻就止住了鮮血。然後他又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顆靈丹用以內服,再撕下一擺將傷口包紮。
做完這些之後,景太白也冷靜了些許,然後他冷眼掃過包括江川在內還剩下的六個武者,問道:“你們都說剛才像是被人撞到了,那剛才撞你們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那些武者聞言,紛紛思索,但結果無一所獲,他們剛才的注意力都在景太白的棋局上,因此並沒有人注意身後。
景太白眉頭沉了沉,跟著又問道:“那剛才誰站在最後面,你們又知道嗎?”
武者們想了想,再次搖頭。
今天來的武者比較多,其中大部分人都互相不認識,而且剛才又都是隨意選的通道,所以這些人之間連名字都不知道。
景太白麵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最後他想了想道:“那你們之前身邊的人都是誰,這應該知道吧?”
大家聽後,急忙看向身邊的人,然後努力地回憶了起來。
其實這個時候認不認得自己之前身邊的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一個能給自己作證的人。
所以大家看向身邊的人之後,只是模糊的說道:“哎我記得,我剛身邊的人好像是你。”
然後那個人就立刻回道:“對對對……我也記得,我身邊人是你!”
江川就拉著身邊先前一個完全沒見過的武者,一臉激動地說:“我記得,我身邊的人是你!”
對方聽後也立刻毫不思索地回道:“沒錯,我也記得,剛才我倆是走在一起的!”
結果一番互認之後,竟然沒有一個是單著的。
看到這個場面,饒是景太白再有耐心也已經被消磨光了,他的眼底幾乎已經開始冒火,不過緊跟著,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他一下子掃視過在場所有人,冷道:“不對,我記得我們之前選擇通道之後,一起進來時加我是九個人,可是現在已經死了三個,那加上我應該是還剩下六個人才對。
但現在,為什麼會是七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