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回頭看向秦子規:“你覺得呢?”
畢竟小公貓到了後面都要拿去絕育的,還是需要稍微顧及一下同名人士的看法。
而秦子規則只是倚在床上看著盛衍,眼眸微眯,看上去非常不友善,像是不怎麼滿意。
盛衍心虛地抬了抬下巴,以示自己並不打算退讓。
眼看就又要吵起來了,秦茹正準備開口勸,秦子規就淡淡收回視線:“嗯,那就叫cuckoo吧。”
勸架的話語剛剛到嘴邊的秦茹:“……?”
這就妥協了?
行吧。
她算是明白了,盛衍的愛好就是挑戰秦子規的底線,而秦子規的愛好就是不停地改變自己的底線。
兩兄弟的遊戲,沒她這個當姨姨的什麼事兒。
“行,你們說叫cuckoo那就叫cuckoo,那我先帶它去寵物醫院體檢,買些該買的東西,你們先回家,我讓司機送你們。”秦茹順手從盛衍懷裡接過了那隻剛被賜名杜鵑的小貓。
這貓平時和盛衍單獨在一塊兒的時候要多傲嬌有多傲嬌,要多囂張有多囂張,簡直就是后街小巷之王。
結果被秦茹一抱,就像是感知到誰才是真正的金主似的,立馬軟了下來,扒著秦茹的手掌,乖乖地蹭了兩下腦袋,叫得嗲裡嗲氣的,逗得秦茹喜歡得不行,抱著它高高興興地就走了。
盛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貓怎麼還有兩副面孔呢。”
秦子規懶洋洋地把腿從床上挪下來,低頭理著褲腿:“估計是跟他主人學的。”
盛衍回頭:“你什麼意思?”
秦子規面不改色:“誇你在外面有威嚴,在家尊重長輩的意思。”
盛衍:“?”
是這麼個意思嗎?
好像也沒說錯。
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聽到一聲突然的倒吸冷氣聲,抬眸一看,是秦子規自己下床的時候,左腿著地一用力,拉扯到了傷口。
頓時也顧不上想其他的了,連忙上去一把扶住,急聲斥道:“看不到我站在那兒喘氣啊?不知道叫人啊?”
秦子規垂著眼睫,似乎答得漫不經意:“我以為你還在煩我。”
盛衍卻手上一頓,然後低下頭,故作沒好氣地扔出一句:“煩是煩,但我又不是沒良心,說了要照顧你,就說到做到,不過你別得寸進尺啊,不然別管我不仗義。”
盛衍說著,抬起頭,瞪著眼,惡狠狠地威脅道。
好像只要秦子規敢得寸進尺一步他就能直接甩手走人一樣。
如果沒有收到他偷偷許的願望和他毫不猶豫接受了任務的通知,秦子規可能真的就信了。
但現在對上盛衍兇巴巴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眸子真漂亮,顏色偏淺,乾淨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像塊剔透的琉璃,襯得別人的齷齪心思都汙濁無比。
於是垂眸對上半晌後,避開視線:“嗯,行,聽你的。”
不得寸進尺,只要能夠原諒他,和以前一樣多理理他,多和他撒撒嬌就已經夠了。
秦子規佈置任務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給傲嬌的小朋友一個名正言順可以心軟照顧他的理由。
然而他卻忘了世界上有句話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其實傷得不算重,沒有傷筋動骨,只是左腿不能用力,不然傷口容易裂開,所以站立和行走都需要有人扶著。
而夏日的天氣本就炎熱,空氣裹滿潮意,溼噠噠地黏在面板上,凡是接觸久了地方,總會浸出一層薄汗,少年的體溫心跳和肌膚觸感就格外的明顯。
偏偏盛衍還是個不老實的,手上總是動來動去不說,還老是偏過頭來衝他說話,熾熱的呼吸就不停落在秦子規的耳側和脖頸處,撩撥得秦子規全程冷著臉,不敢多看他一眼。
等好不容易到了家的時候,兩人的衣服差不多都溼透了,盛衍終於如釋重負地秦子規的小沙發上一趴,側過頭,看著他,懶洋洋地質問道:“秦子規,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我一路上那麼辛苦,你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