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思遠?!”
懷子星沒注意周圍,一個勁的搖晃幸思遠,直到幾個男生帶著唯一的女生越靠越近,幾乎貼住他的後背。
“你們怎麼了?怎麼一直靠——奧奧奧臥槽?!”
直到轉過頭,懷子星才看到。
鬼,到處都是鬼!
整個房子裡,密密麻麻,全是黑影!!!
花都站在正中,在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黑影中,和一位奇形怪狀的鬼正在……接吻。
他想說和鬼接吻,我的個媽?!
就見那位面目猙獰的鬼消失了,青筋佈滿花都的臉,他看起來像變異了,手臂變得尤為粗壯,目光轉向懷子星,以無法看清的速度朝他們迸射而去。
那動作太快太猛,懷子星和男生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千鈞一髮之際,安雪憑空抽出一把紅色巨鐮,硬生生抗住花都的一擊。
那聲音震得耳膜嗡鳴,空氣似乎變得滾燙,白霧四散。
待到白霧完全散去時,安雪的裝束已經完全變了,襯衫、外套,還有繃帶——纏住他的雙手,脖頸,擋住他的下半張臉。
懷子星:“你你你,這這這?!臥槽?!”
安雪削開煙霧,巨鐮擋在身前。
懷子星還想問點什麼,但安雪不理他,變異的花都也根本不想給他機會,粗壯的手臂一下一下削在巨鐮上,耳邊充斥鋼鐵硬物相撞的聲響,每一下,便會濺起滿目白霧。
懷子星一手抱住自己,另一隻手勉強替幸思遠也擋了擋,蹲下身:“這什麼情況啊?!”
他剛嚎完,一道甲光迎面而來,花都躲過安雪出現在他的面前,臉色慘白,眼睛只剩兩顆血洞,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忍受的高溫。
他抬起手——
安雪瞬間躍至懷子星面前,鐮刀一橫,將他擋在白霧之後。
“鬼。”安雪說,“是鬼魅。”
窗外再次落下一道閃電。
整棟房子被銀紫色的光線充斥。
但,花都消失了。
充斥耳畔的嗡鳴也消失了。
“鬼魅?什麼鬼魅?”懷子星,“還有你那一鍵變裝?這都不大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瞪大眼。
——在白霧中,安雪手中的紅色巨鐮忽然碎了,碎成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滴,破碎、又重組,變為一條長鎖鏈,將他和其他人捆成一團。
他聽見安雪說:“睡一會,醒了就忘了。”
這哪睡得著?忘了什麼?
懷子星想問,但他感到一陣無法抵擋的睏意,眼皮沉重,沒有力氣開口。
又是一聲響雷,懷子星重重闔上眼皮,在即將陷入沉睡前一秒,安雪的身影徹底消失。
.
“嘀嘀嘀、嘀嘀嘀——”
手腕上的腕鏈不停發出聲響。
安雪捏住腕鏈,讓聲響聽起來稍微小些,不那麼刺耳朵,順便觀察四周。
對於目前處境,他有些難以評價。
怎麼說呢?
他正在一棟大樓中,不清楚到底是哪,不知道是幾樓,只是面前的,不管是橫著豎著還是躺的,全是鬼。
他們盯著安雪,鼻端嗅了嗅,隨後,雙目放出像是許久未進食的野獸終於發現獵物的那種光芒。
“人、人、是人類啊!!!”
有隻鬼喊了一聲,成千上萬的鬼從牆上、地上、天花板鑽出來,帶著令人生厭的獰笑和痴狂朝安雪傾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