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人就被抱到了桌子上,言斐抵著她的額頭,嗓音低沉:“不想寫了?”
莊以念身體後仰,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還拿著毛筆。
她抬眼,笑得一臉無辜:“剛剛那是謝師禮。”
言斐扣住她的腰,在她鼻尖親了親,低頭吻下來。
莊以念卻突然惡作劇般扭過臉,不讓他得逞,目中笑意狡黠:“教一次,只能親一下。”
“這謝師禮,太輕了。”
言斐噙笑看她,驀地強行吻住了她。
莊以念被迫後仰,含糊不清地提醒道:“小心……硯臺……”
結果,硯臺倒是沒翻,她手中的毛筆卻不小心蹭到了他身上。
他穿的是件白襯衫,頃刻間染上一筆墨色,十分顯眼。
“要不要在你臉上也寫個字?”
她揚眉笑道,細白的雙腿在他腰側晃盪著。
兩人正鬧著,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莊以念忙從桌子上跳下來,將手中筆放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言斐過去開門。
惠姐在門外,衝兩人道:“姑爺,大小姐,有位叫唐小姐在樓下,說是姑爺的朋友。”
莊以念愣了愣:唐小姐?唐如歆嗎?
言斐回頭看了她一眼,吩咐惠姐:“請她到樓上來吧。”
很快,惠姐就將人請到了樓上客廳,果然是唐如歆。
昨天她媽媽過來,今天她本人過來,倒是還挺有次序。
她穿一條淺綠色的裙子,面上依稀還透著些許病態,不過被恰到好處的妝容遮掩,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氣質。
打過招呼後,三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見言斐手中拿著兩幅寫完的字,唐如歆笑了笑,語氣熟稔:“你在練字?”
言斐隨口應道:“在教她練字。”
轉過頭,又溫聲詢問莊以念:“兩張都裱起來?”
莊以念立馬將自己寫的那幅搶了過去,說:“不要!我才不想丟人,就只裱你那一張。”
言斐笑:“掛在臥室,又沒有外人。”
莊以念忍不住瞪他:“然後讓你每天看著笑話我嗎?”
言斐唇角笑意愈深。
莊以念拿過他寫的那一張,展開來又看了看。
“就裱這一張,回頭掛在書房好了。”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唐如歆坐在一旁,面色略微有些不自在。
同莊以念商量好裱字的事,言斐這才抬頭,問唐如歆:“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唐如歆微微一笑:“前天晚上,謝謝你送我去醫院。”
說完,不著痕跡地瞥了莊以念一眼,卻發現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字上。
言斐淡淡道:“昨天唐姨已經過來道過謝了。”
唐如歆還想說什麼,突然看到他襯衣上染的黑色墨水,視線不由頓了頓。
莊以念剛巧抬眼,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心下一虛,忙衝言斐道:“你衣服弄髒了,先回房換一件吧。”
言斐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和唐如歆,似乎有點不放心。
莊以唸對上他的眼神,立馬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有些無語:難道還怕她們打起來嗎?
“快去吧,我跟學姐聊會兒天。”她催促道。
言斐這才起身,去了臥室。
客廳裡只剩下莊以念和唐如歆,氣氛短暫地尷尬了那麼幾秒。
最後,莊以念先開口:“聽阿斐說,學姐生病了,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