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清攥緊了放在毛毯下的手，扯出一抹笑。“不了，我的病還沒好，去你們兩那就是麻煩你們。我知道你們不嫌麻煩，但是住在醫院有助於防範突發性的病情。萬一哪一天我身體突然出現了狀況，在醫院總比在家裡方便，可以及時讓醫生救助。”
“所以九淵，還是等媽媽的病完全好了，媽媽再和你回去。其實媽媽也不想到處走，我覺得這房間挺好的，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擾，我挺喜歡這裡的。”
這是餘致遠給她畫的牢，就算他死了她也逃不出去。
“媽媽……”
“既然媽不願意就算了。”秦呂林將她摟進懷裡，“爸去世了，媽心裡肯定不好受。而且媽說的也對，住在醫院安全很多，保障性高。”
他摸了摸她的臉，以示安撫。“去洗一些馬乃提，我給媽削蘋果。”
餘九淵點點頭，“好。”她轉身離開秦呂林的懷抱，走到茶几旁挑了一些提子，拿著一個果盤進了洗漱室。
秦呂林拿著蘋果和水果刀坐了下來，坐在白芍清對面的沙發上，細心地開始削蘋果。
秦呂林和餘九淵來過好幾次，他的一舉一動她也看在眼裡。緩緩開口：“呂林，你對九淵是真的，打算和她一起好好地生活了嗎？”
如果只是因為餘致遠那份合同的壓迫，他可以以一張結婚證維繫婚姻，公開場合裝一下夫妻恩愛，沒必要陪著餘九淵來看她這個病人。
“是真的，我是準備和九淵好好過一輩子的。她喜歡我喜歡了這麼多年，我卻一直把心思放在餘生身上，忽視了她的喜歡。挺對不起她的，現在結了婚有了家庭，也就想安定下來，好好待她。”
白芍清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木訥的眼神中有了些許欣慰。“你能好好待她就好，她是真的很喜歡你，從小到大就喜歡，不比餘生少。我都看在眼裡的，只要是你的事，她總是第一時間放在心上，比她自己更重要。”
秦呂林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入果盤裡。
“我知道了，我會對九淵好。”他端著果盤擺在白芍清跟前，“媽，您吃點水果。”
男人溫溫的笑容即刻消失，語調緩慢，聲音很小。“媽，我知道您這病不是生九淵落下的，是因為爸。是爸長期給您服用慢性毒藥，把您害成這樣的對嗎？這房間，也是爸給您準備的，不允許您踏出去對嗎？”
“媽，您不用對我說謊，我都知道。這些是二妹告訴我的，清歌說的。她經常跟著爸做事，這些事大致知道一些。”
白芍清的嘴皮都在發抖，毛毯下的雙手扭得不成樣子。
秦呂林看了她一眼，拿著一塊兒蘋果遞到她嘴邊。“爸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餘生和餘生的媽媽，他為了她們報復您。我現在是九淵的丈夫，您的半個兒子，知道這件事後心裡也不痛快。加上爸給傅擎蒼背了市政司的罪名後，那個男人氣焰越來越高，在官場上處處壓著我。”
“所以，我想挫挫他的銳氣，也想給您出一口氣。”
“但是，您得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