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羽見自己的氣息終於平穩下來,一下就從空中跌落。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哎!”
文靜禪的反應比她快一些,他飛過去接住了靈羽,然後探查她的鼻息。
靈羽那顆怕自己栽和狗啃泥的心,也落了下來。
也許是有些放心不下,文靜禪思考片刻後,直接帶著靈羽出現在了天門關中。
希言真人正打算閉關,這忽然出現的兩個人著實是嚇了他一跳。
但看清楚文靜禪抱著的人以後,他愣住了。
“靈羽?”希言真人認出了她。
文靜禪顯然也有些意外:“真人認識我的徒弟?”
希言真人自拂霜死後,修為再難精進半步,所生心魔皆都因為此時文靜禪懷中之人。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文靜禪,只能搖搖頭:“一些業障,不值一提。”
文靜禪此刻也沒那麼多時間管別的,他有他自己的目的:“我是明淨山的人,叫文嶼。”
希言真人當即就對他拜:“武陽真君。”
“不必多禮,”文靜禪說,“我今日來此是有要事,想借貴宗靈脈一用。”
希言真人後退一步:“靈脈就在真君腳下。”
文靜禪也不多說,放下靈羽後就盤腿坐在了她的身邊。
陣法隨著他運功一一亮起,靈脈中豐沛的力量被抽絲剝繭,從地下拔出後注入靈羽的神識海中。
希言真人見此情景也明白了過來,原來她的靈根不知為何離開了身體,又回到原處。
其中變化,令她經脈中的血氣如山呼海嘯,神識海也被靈力不斷衝撞。
希言真人也將手中拂塵收在臂彎,坐下為他們二人護法。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一個時辰,也許兩個時辰。
文靜禪身上的鮮血還在外湧,他卻半點不顧。
等到月亮都出現在天門關的上面,他才終於睜開眼。
“勞煩真人差些弟子,”文靜禪說,“送我徒弟去休息。”
希言真人答道:“那是自然,不過真君你的傷……”
文靜禪垂眼:“還要再借靈脈用用,不知是否叨擾真人。”
靈脈這個東西,日夜不斷製造著靈氣,只要文靜禪不一刀給它砍碎,用多少其實都無所謂。
“真君且先服下這個。”希言真人掏出一粒藥丸給文靜禪。
“比不上真君平日裡用的傷藥,”希言真人說,“至少也能止住血。”
文靜禪接過藥丸服下:“多謝真人。”
“真君且放心療傷,”希言真人說,“我就在此處為真君護法。”
文靜禪轉過頭看著希言,現他的印堂中似有一縷黑氣。
希言真人見文靜禪察覺,也只好略有愧意地低下頭:“都是業障啊。”
“真人的心魔,”文靜禪說,“和我的徒弟有關吧。”
他的語氣裡並沒有帶著疑問,而是十足的肯定。
“是,”希言真人大方承認,而後接著說道,“如今我能相助你們師徒二人,也許是諸神垂憐,讓我在老朽之際,也能彌補當年的過錯。”
“不說這些,真君先療傷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