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冷唇色黑,白淨的面板出現了黑色紫斑。
九嬰扯過她胳膊,急道:“怎麼會這樣?”
梵瓔這個時候,還有力氣給他一個白眼,要知道,這個白眼是非給不可,哪怕頭皮痛到麻木。
因為她真的找不到什麼詞來罵人了。
“姐的毒,自己已經清的差不多了。
你的膽……
想要以毒攻毒……可……可是,我的毒沒了,你攻個屁啊……”
她的遭遇是這樣的:
啊——姐中毒了?
嘿——姐解毒了!
噗——姐又中毒了?!
彥辭屬實沒想到,頗為意外:“毒沒了?
那就只剩我的蛇毒了?”
九嬰深吸口氣,下定某總決心:“這也好辦,哥再給你剖一顆。”
梵瓔一聽,直接又吐出兩口老血:“我……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啊。
你是想死在……我手裡啊?還是想我死在你手裡啊?”
彥辭:“你別說話,我死不死不一定,再不給你吃下我的蛇膽,你就會一定死。”
梵瓔用僅剩的力氣握住他的手:“別……別動。
我自己可以,可以清毒。”
只要有靈力供給就可以,可是她現在,修為散盡,已經沒有多餘的靈力來運作血脈清毒了。
彥辭看著她催促:“那你清啊,你快清啊。”
黑斑蔓延到她脖子,開始覆蓋她俏麗的五官。
梵瓔手抖的厲害:“姐……姐也想清啊,可是,姐的修為……散了……”
彥辭一探她眉心,果然靈力低微,修為散盡,他來不及問原因,握住她手,紫色光芒在兩人手心快旋轉。
雄厚霸道的修為一傳進來,梵瓔立刻氣血翻湧,頭要炸掉一樣痛。
“啊——”
她雙眉緊蹙,下一秒就要爆體而亡一樣。
“不,不行,我倆,我倆靈力不同屬同源……”
梵瓔的手臂無力垂下,這一次的昏死,她身上沒有半分生氣。
彥辭眼尾染上胭脂紅,他太知道自己的毒多霸道,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梵瓔本事大了。
如果不能馬上度給她修為,就只有剖膽。
一個膽不算什麼,他有九個膽,那麼現在呢,短短功夫,已經要失去兩個膽了。
失去兩個膽的九嬰,意味著有兩個他死了。
他的本體,只能是一條七頭怪蛇。
可這又如何呢?
至少他還有七個膽,還有七條命,而梵瓔,沒了就沒了。
剖膽的疼痛讓他身體差點蜷縮成一團,手抖成殘影,在昏迷的梵瓔臉上蹭來蹭去,就像是喝醉了的大漢拿著鑰匙開門時不停圍著鎖孔畫圈圈,梵瓔的臉又被漫上一層濃厚的鮮血。
看上去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終於找到嘴巴塞進去,彥辭把她摟緊。
“沒事了沒事了,馬上就會好,哥的膽,解萬毒。”
然而,他的修為也在急消散,紫色的光芒瀰漫在兩人四周,山洞被紫光照亮,映出不遠處一道東方既白的身影。
紫光墜落,劃過他影青腰封上的玄霜花,隨即熄滅。
“人放下,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本尊說話,一向算數。”
塵淮的話,結束在彥辭一聲冷哼中。
“你不會覺得,哥沒了兩個蛇膽,就好殺了吧?”
塵淮目光停在他懷裡的人臉上。
“你選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