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計白銀三萬兩。”素昭君也面色清冷:“我家的許多生意,輔國公府也佔著三分乾股。”
就在這個時候,李軒與羅煙兩人都已御刀從空中落下,李軒站定之後,就用惋惜的語氣道:“此人用的是神物寄靈之術,他的本體不在此間,可惜了。”
他說的可惜,是指懷璧寄託的那件神物。能夠寄託一名天位的神魄,要麼是頂級的天材地寶,要麼就是準仙器之流。
早知如此,他與羅煙剛才就手下留情了,說不定能保全這件神物。
薛雲柔則一點都不覺意外,她剛才就發現那懷璧散人的戰力偏弱:“神物寄靈不同於分神法體,此人元神必定重損不可,我會發動正一道脈,全力尋覓此人的方位。”
她的眸中閃動幽澤:“此人的身份,讓我有些在意。他是九宮山懷璧散人,御賜法號宣懷真人,乃是九宮山的太清宮主。
我想不明白的是,以懷璧散人的身份,為何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參與策動這場江南水災?他到底有什麼圖謀?”
九宮山一脈,屬於正一分支‘御製道派’。
前趙年間,御製道派始祖張道清奉皇命在九宮山興壇設教,建起三宮十二院,使九宮山成為當世五大道教名山之一。
這三宮十二院各有傳承,而太清宮主,則相當於九宮山三大首腦之一。
“懷璧散人?”
李軒一聲呢喃,隨後就微一搖頭:“這其中的究竟,可等事後再追究。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平定水患。大哥,通天河那邊可有訊息了?”
由於世代鎮江,誠意伯府的明探暗探遍佈於長江兩岸。
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必須仰賴誠意伯府的情報渠道。
李炎面色微凜:“通天河的那些水妖,已經大舉南下。又由於水汽都凝聚於川北與襄樊一代的緣故,如今金沙江沿岸已經連續七天放晴。你如果準備對他們動手,那麼在金沙江上游就是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時機。”
他眼含期待的看著李軒:“問題是通天河水妖數量不下二十萬,都是四重樓以上修為有成的妖類。巴蛇常澤居於其中,掌二十萬妖軍之勢,其戰力就等同於中天位。你要想將之擒殺,還是有些兇險。”
李軒聽了之後,就一聲哂笑:“總不會比鎮壓巫支祁更難。”
這個時候,旁邊的羅煙恰見樂芊芊的身影在往這邊走來。她當即華袖一甩,就將一把青色的飛劍,送到了樂芊芊身前:“芊芊,這件法器送你了。”
“誒?”樂芊芊吃驚的看著羅煙與李軒:“這怎麼行?”
這口飛劍,正是李軒他們得自於懷璧散人的那口,是一件真正的極品法劍。
需知在法器當中,兵器之屬的價值,要遠遠勝過其他同階器物。
“說給你就給你了,芊芊你以為這口劍,我與李軒能用得上?”羅煙失笑,然後斜睨著李軒:“軒郎你沒意見吧?”
李軒哪能有什麼意見,他當即猛點著頭:“芊芊你就拿著,此劍正可補你的不足。你如果覺得不好意思,以後回她一件禮物不久行了?”
薛雲柔則凝著眼看羅煙,臉色陰晴不定,心想這個紫蝶妖女,真是不可小視。
※※ ※※
樂山大佛,又名凌雲大佛,位於四川省樂山市南岷江東岸凌雲寺側,瀕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匯流處。
漢唐之時,此間水勢極其兇猛,舟輯至此往往被顛覆。每當夏汛,江水直搗山壁,因此而船毀人亡的不知凡幾。
有高僧海通禪師為減殺水勢,普渡眾生,招集大量的人力,物力,歷時一百八十年時間修鑿出了這座大佛。
樂山大佛為彌勒佛坐像,通高六十六丈。
而此時在大佛的肩側處,盤坐於此的懷璧散人驀地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就撲倒在地,陷入暈迷狀態。
“師尊?”
這佛肩上坐著的另一個道裝女子頓時神色一楞,她略含驚慌的將懷璧扶起,同時看向了旁邊一位鬍鬚花白的和尚:“九燈師伯,我師尊他這是怎麼了?怎麼他元神無緣無故,就被重創到這地步?”
“神物寄靈,神物已毀,自然神魄重損。”
那和尚面貌三十歲許,穿著一身金紅二色的袈裟,寶相莊嚴,眸光睿智有神,他將一枚丹藥喂入到懷璧三人的口內,然後又將一點青色的靈液點入到懷璧的眉心。
然後他就滿含疑惑與不解的看向了北面桐柏山方向:“這不應該!”
他的懷璧師弟與巫支祁法體呆在一處,而以如今漢江附近水勢,以及懷璧散人提供的血食,巫支祁如今身擁之力接近中天位,即便三到四名天位聯手都奈何不得。
且只需周圍大雨不絕,這位大妖的法力就無窮無盡。
試問當世之中,還有誰能夠奈何得了巫支祁與懷璧散人的聯手?
“師叔?”道裝女子的面孔一片蒼白:“可是金闕天宮出手了?或是六道司的朱明月?”
“不可能。”
九燈大師搖著頭:“這次的大水與天數吻合,我們只要不將巫支祁與相繇的真身放出來,金闕天宮就不會管。至於朱明月,他還遠在北疆,”
他蹙了蹙眉:“等等吧,等你池師叔回來,他應該知道究竟,”
而就在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道青色的光影從遠處雲中穿飛而至,落在了佛肩上。
“事情棘手了,”
這是一個身穿儒士長衫的男子,他氣質儒雅,一派仙風道骨的風貌,唯獨眉心緊皺著,滿含憂意:“他們以四大冰法天位鎮壓巫支祁本體,然後在不到兩刻時間內,巫支祁的法體與懷璧師弟的神物寄靈,都被斬殺。”
九燈大師的瞳孔收縮:“是些什麼人物?師弟的神物寄靈,又是毀於何人之手?”
“李承基,虞紅裳,薛雲柔,赫連伏龍,江雲旗。”
儒服男子面色沉冷的搖著頭:“按說他們是斬殺不了巫支祁法體的,可我趕到的時候,那邊的戰事已經結束,所以不知究竟。”
他說完之後,也苦笑著道:“漢江的洪災如果被平復,就如斷我方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