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我反對,再過兩天就要登臺表演,沒有音樂我們掌握不好節拍,你們存心害我們出洋相吶!”
錢母所在老區的大媽不假思索拒絕邱父提議,大媽們伸長脖子七嘴八舌斥責邱父沒安好心。
“我只是提個建議,既然你們不同意,就算了。”邱父重新開啟留聲機。
老頭老太們懶得理隔壁的居民,他們繼續排練舞蹈。隔壁小區歌聲一浪高過一浪,他們只能隱約聽到留聲機裡的聲音。
“我們心態好哇,報名參加比賽純粹瞎湊熱鬧,不和他們一般見識。”老頭老太們跟著對面的節奏走,跳的更加歡快。
一個小區可勁的製造鬧音,一個小區把鬧音當成八卦聽,鬧音越大,他們心情越發暢快。謹裕說的不錯,對面小區嫉妒他們優秀,才想出損招干擾他們排練。
鬧音起此彼伏,老頭們搖頭晃腦感慨道:“生而為人,太過優秀令我十分苦惱。”
“咱們是老爺們,怎能和對面的老孃們一般見識!”
“是啊,大娘,咱們有涵養,被那啥咬了一口不能反咬回去。”錢謹裕湊到大娘中間,和她們嘮嗑。
老太們挺了挺胸膛,她們是傳統文化的繼承人,高尚著呢,哪能和隔壁小區一般見識呢!
時間在老頭老太們笑眯眯應對噪聲中流逝,悄然迎來老年歌舞比賽。
在老年歌舞比賽後臺,老頭老太們穿上華麗演出服,錢謹裕三人為他們上妝,弄髮型。
他們利用理髮店顧客剪下來的頭髮做成假髮、鬍鬚,找民間手工師傅做髮簪。三人打了好幾個樣板讓邱父過目,全都被邱父否定,最後一個樣板勉強入邱父的眼。
一個身著粉紅色禾裝的老阿姨湊到錢母身邊:“謹裕媽,一個小夥子整天像娘們一樣給人化妝,娘裡娘氣。”
她才不承認被老頭老太們的服裝、妝容驚豔到了。
“有好事不想著自己小區,反而和沾不上關係的小區打得熱火朝天,你家謹裕可真行。”老阿姨握緊扇子,鼻孔朝著錢母哼了一聲…
這段時間,大家總是和她說四兒子如何如何不好,以前她認為自己有點理虧,現在看來她沒有做錯,埋怨四兒子不體諒她,如果四兒子不接二連三做出不地道的事,她能被本小區的人排擠嗎?
母子倆相距兩米,四兒子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錢母失望透頂。
江博旭手肘戳謹裕,讓謹裕看錢母一直用不孝子的目光盯著謹裕。錢謹裕嘴角上揚朝博旭搖頭,他專心為老頭老太描眉毛、塗眼影、抹腮紅、塗紅唇,貼假鬍鬚,將髮簪插入假髮中…
在隱蔽的角落藏著兩個身影,劉炳文眉頭緊皺成一條線,目光停留在畫臉譜的三名小夥子身上。八一年他閉關準備一部以民國時期戲班子為題材的電影,整部電影圍繞著京劇展開。他開始懷疑有人洩露他即將投資拍攝的電影,否則怎麼會如此巧合出現三名打造的臉譜、髮型十分符合他心意的少年。
“這三個小夥子是哪家的?”劉炳文問主辦方。
既然有能力打探到他的電影題材,這三人的家世背影肯定不一般。
“老劉,你不認識那個捲毛小年輕呀!”主辦方驚訝道。
“!?”劉炳文努力搜尋記憶,確定對小卷毛沒印象。
“前段時間報紙上天天刊登王奇案…”主辦方見老同學真的不清楚,立刻幫忙普及王奇案的起因、經過、結果,以及王奇案的影響,最後他感慨道,“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比我的思想覺悟高,換成我,我不敢保證去報案,怕我的女兒遭受到非議。”
原來是不被世俗牽絆、放蕩不羈的小夥子。劉炳文撫摸下巴上的一撮小鬍鬚,眼中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