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芽氣哼哼的道:“我偏不,憑什麼我服軟。”
行露還要挑撥離間,梁羨已然搶先道:“行露,孤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行露似乎有些懼怕梁羨,或許是因著三十個金蛋子的問題,怯生生的道:“梁公請講。”
梁羨負手而立,笑眯眯的道:“前天你說大司農在女閭喝花酒,是也不是?”
閔芽立刻沉下臉來,行露眼眸微微轉動:“前天……行露不太記得了。”
“什麼不記得?”閔芽道:“就是這麼回事,我記得,清清楚楚!”
梁羨又道:“可是……今兒個孤才見過了大司農,大司農說他昨日剛到,堪堪一到邊邑,便來館驛尋閔芽,壓根兒沒去過女閭,前天那個時候,大司農還在路上,行露,這你如何解釋?”
“什麼?”閔芽大吃一驚:“阿爹是……是昨日才到的?他一到了就來找我?”
梁羨點點頭:“正是如此,今日孤特意詢問了大司農,大司農便是如此作答的,敢問行露,你前日是如何在女閭看到大司農花天酒地的呢?”
“這……這……”行露支支吾吾,他被點破了真相,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道:“可能……可能是行露看錯了,興許是有什麼人,生得與閔君子很是……很是相似。”
梁羨皮笑肉不笑的道:“最好是看錯了,若是有心之失,豈不是太過難堪了,你說對不對?”
行露哪裡能聽不出來,梁羨話裡有話,當即支支吾吾的道:“梁公,時辰也不早了,行露便不叨擾,先告退了。”
說罷,急匆匆離去,走得還挺快,腿腳利索起來,完全不像是被輜車剮蹭的模樣。
閔芽奇怪的道:“行露為何要與我說謊呢?”
梁羨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閔長辰這些年是怎麼養的兒子,竟是把閔芽養得如此不諳世事。
梁羨道:“這個行露,心思深沉,你往後與他來往,要多留一個心眼兒,別他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閔芽雖不理解,行露為何要騙自己,但還是點點頭:“我聽阿羨哥哥的,準沒錯。”
梁羨看著閔芽乖巧的模樣,拍了拍他的小臉蛋,道:“芽兒真乖,不像某些裝嫩的人。”
某些人,只得自然是“頭頂小黃花”的白清玉了。
閔芽只覺被梁羨觸控過的面頰瞬間燒燙起來,一臉怔愣,後退兩步,捂著自己的面頰調頭就跑,大喊著:“我我我……我先回房了!”
白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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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露匆匆離開館驛,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很快回到女閭之中。
他剛一推開屋舍大門,便看到有人坐在屋中,行露大吃一驚,連忙拜倒:“行露見過大行人!”
那坐在屋舍中飲茶之人,正是宿國的大行人,也就是閔氏宗族遴選人之一。
“十日之後,”宿國大行人道:“便是閔氏宗主遴選之日,你可知曉。”
“是,行露知曉。”
宿國大行人幽幽的道:“閔長辰為了他的寶貝兒子,跑到了邊邑來,我想讓他……有來無回,無法返回都城,參加宗主遴選,你可知曉?”
行露稍作遲疑,道:“是,行露知曉。”
宿國大行人笑道:“那你可知,如何才能叫他錯過遴選麼?”
行露一時沒有作答,宿國大行人又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離開女閭,向上現弄,你這兩日多番朝那梁國的丞相白清玉獻殷勤,不就是打得這個算盤麼?好啊,若是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我便將你送給白清玉。”
行露臉色瞬間驚喜起來,使勁叩頭:“多謝大行人!多謝大行人!”
“別忙著謝我。”舒國大行人道:“我說過,這是事成之後……”
他的指尖輕輕敲了敲耳杯的邊沿,慢悠悠展袖轉過身來,露出廬山真面目,舒國的大行人竟年輕無比,甚至比閔長辰還要年輕一些子。
修長的食指挑起行露的下巴,露出一個森然又薄情的笑顏:“你若是做不到,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是、是!”行露扣頭道:“請大行人安心,直接對付閔長辰,自然困難無比,閔長辰心思細膩,戒心極強,一不小心還會被他抓住把柄……然,對付他那個不諳世事的紈絝兒子,簡直一如反正。”
行露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只要劫持了閔芽,按照閔長辰愛子如痴的性子,定不會放任閔芽的安危不管,十日之後,他趕不到都城,自參加不了閔氏宗主遴選,屆時……宗主之位,必然是大行人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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